卫熙推着轮椅，卫诺往下观望车水马龙，“我睡了多久？”

这个问题自他醒来就盘旋脑海，好奇的同时又担忧着。

卫熙看眼卫诺，沉声道，“快要十年。”

卫诺一顿！

十年……

原来他成为植物人将近十年，可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十年前在英国回国的那天，

宛如昨日。

一个数字而已，可许多事情都已时过境迁。

这十年变化太多了，父亲和母亲变老了，小熙长大了，管家也老了，他呢……

灯光下，卫熙笔直挺拔的躯体映出一个剪映，低沉的嗓音隐藏着歉意，“哥，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虽然不能挽回任何东西，至少能够让他减少愧疚。从十几岁岁一下跳跃到十年后，他哥失去的十年他无法弥补。

能让倨傲一世的卫少由衷道歉，估计世上没几人，外人见了定然惊掉下巴。

“小熙，你不用跟我道歉，更不用感到愧疚。其实，我算是幸运的，一是没死亡，二是成了植物人这么多年还能醒来。以后还很长，区区十年不算什么。”

还活着才是最大的恩赐。

从小到大，卫诺对他的弟弟总是以他最大限度去包容和关怀。两人是兄弟更是朋友。

“跟爸的关系还是以前一样？”

卫熙喉间发出轻呵，“老样子。”

“爸的性格虽刻板执拗，但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对我们而言，他是没有做到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可在大家心目中，父亲是所有人的英雄。我相信爸也想成为我们的榜样和英雄。小熙，他是我们的父亲，我们应该是自豪的。”

一番话听起来颇为耳熟，卫熙骤然想起离歌讲过同样的话，薄唇弯起小弧度。

卫诺继续道，“你和妈变成这样是因为我的关系吧！”

卫熙看外面的夜色，神情平静得近乎淡漠，“我跟他们本就不亲，不存在关系变好变差一说。不过，有个人我想让你见一下。”

‘您所拨打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