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日一早,寒铁衣便入宫中,在崇明殿后侯着,等君王散朝,同去上书苑,白珏亦在。
李泽脸色不是很好。
早朝上,他让百官举荐长宁新任府尹,不是百般推诿,便是举荐权励门生;而那些原本保持中立的人,也纷纷倒向了权励。
君王坐在大理石案后方,看着案上堆放的奏本,面色阴冷,“权容歆甫一有孕,朝中风向一夕转变,他朝她若诞下皇子,这满朝怕是要改姓权了。”
寒铁衣与白珏恭谨地站在案前,皆未应声。
他二人,一个是将门中人,一个是国舅爷,事涉前朝后宫,都不好开口。
李泽也不等他二人回答,疲倦地将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揉捏着眉心,随口问道:“使臣团的事怎么样了?”
寒铁衣道:“桑行等人此番前来,是为矿料而来,那纸婚书,许是他们的筹码。”
“哼!”君王冷哼一声,“异想天开!”
默了片刻,又问白珏:“可想好怎么拿回婚书了吗?”
白珏躬身应道:“臣无能,暂时无策。”
“臣倒有一计,只是辛苦公主。”寒铁衣道。
白珏警告地扫了寒铁衣一眼,“臣定会拿到婚书,此事无需公主掺和。”
李泽抬眉看看二人,示意寒铁衣说。
寒铁衣道:“皇上既有意许嫁公主,让公主同未来驸马爷先相处一段时日,在情理之中。而公主出行,自要携带护卫。”
白珏就知道寒铁衣不会提出什么好建议来,语气急切地道:“此举不妥,请皇上为公主三思!”
李泽细想片刻,“这是眼下能在公主府停留的唯一正当理由。白珏,你要抓住这个机会,若拿不到婚书,昭儿便要远嫁列罗,这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皇帝的话便是圣旨,纵使白珏万般不愿,亦只能遵令而行。
李泽又问:“王叔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寒铁衣回说:“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接近俊宁公主府。”
“呵……他倒是沉得住气。”李泽冷笑一声,“行了,你们先去办婚书的事吧,切记,不要让昭儿知道婚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