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不由得想起那日江意对苏薄那晨阳朝露般的一笑,就十分心烦意乱。再思及苏薄的立场,以及今日所作所为,眉头越发凝重。
他叮嘱戚明霜道:“往后若再遇到六叔,能避则避,可记住了?上次去拿劈柴刀那样的事,一丁点那样的想法都不要再有。”
苏薄是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丞相之女的。
戚明霜委屈道:“我记住了。锦年,江意这么恨我,是不是嫁给你真的是我的错?今日金屏被伤成了那个样子,我真的很怕下一个会是我……”
苏锦年耐心柔情道:“不会。往后别去招惹那个疯女人,她若再敢主动送上门来,那就是找死。”
现在苏锦年不得不考虑苏薄的关系,他把江意困在苏家绰绰有余,可他困不住苏薄。而且苏薄的立场,与镇西侯的关系,都是他必须要谨慎对待的因素。
所以在这期间,只要江意不再主动找死,他也就暂忍一时。
戚明霜点头道:“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我又何曾想为难她。锦年,六叔往后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苏锦年道:“他离开苏家已有十几年。这次他回京述职,最多也就待几个月吧。”
戚明霜不再作声。
而俞氏回到自己院中,对着铜镜一照,便像见鬼一样失声大叫。
她原本一头云澡般的头发,而今稀稀拉拉,被割断的地方留下一簇簇的“草桩子”,真是丑陋不堪。
她没法出去见人,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俞氏恨极道:“江意,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
***春衣和绿苔在养伤期间无聊透顶,做完了绣活又聊八卦,聊完了八卦又缠着两个嬷嬷讲故事。
江意待在自己屋子里画图纸,而今她画得越来越上手,在来羡的指导下把它整个机体的大致构造给基本画了出来。
丫鬟嬷嬷完全看不懂她画的什么,一问她,江意便装傻充愣道:“是靠想象画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唯有把来羡身体里面的机体构造画出来,由来羡一一给她讲解每个零件的用途,将来她才能知道该怎么帮它修复损伤的部分。
来羡基本不敢进春衣绿苔的房间,因为只要被她俩一逮着,两个手欠的丫头就得把它撸掉一层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