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该不会是这个人养的宠物吧??
努力维持住正直的神情,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起来是蓝纹章鱼的一种,您为什么要找它呢?”
洛夫克拉夫特又组织了一会儿语言,说:“算是……家人吧。”
卧槽,还是视为家人的宠物!!
一个可怜的单身社畜(破烂外套里是西装)和他视为家人的美丽章鱼,就这么天人永隔了。
钓鱼佬这是在无意之中毁掉了一个家庭!
他对仅仅见过一面的钓鱼佬进行了强烈的谴责,面上很是纯良地说:“没有,我没有海钓的习惯。”
洛夫克拉夫特没有意识到他话里的漏洞,只是略有些失望地点头:“打扰了。”
他看到这个人身上带着点气息,还以为会成为线索呢。
再找找看好了。
将这件事情心虚地遗忘掉,乙方云鹤回到家的时候,惊喜地发现隔壁开了灯。
没想到邻居先生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离开还没到俩星期呢。
费奥多尔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并没有要恢复那段虚假和睦邻居关系的打算,之前点外卖也是花钱消灾和出于保密性的考虑。
心里是十分希望对方多宅在家里,少出门,不要给他的新计划添麻烦的。
结果呢?
结果这人在一开始就给他添了麻烦。
《规则类怪谈合集》的作者用激动地语气跟他描述自己要创造出来的“神”是多么伟大,多么厉害,然后说:“当然,祂现在还很幼小,从外表看起来只是一只漂亮的白色蓝纹章鱼。”
谁能想到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能有多抑郁吗?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因为饮食习惯不吃章鱼,隔壁那个人说“真的很好吃,试试吧”的哄人语气。
他当时坚定地拒绝了,所以可以这么说:这一环的计划,直接胎死某人腹中了。
因为是意外事件他还无法怪人家。
乙方云鹤难道是上天派来破坏他计划的吗??
陀思先生不理解极了。
并且还要很心累地回来看对方有没有问题,事情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乙方云鹤回到家,觉得自己一身海鲜腥气味道太冲了,就脱了工作服,去洗了个澡。
所以当费奥多尔敲门的时候,给他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浴袍,头发还在滴水的出浴美人。
男款的浴衣领口很是开放,他又比对方稍高一些,因此能看见的内容相当多。
虽然这个人向来心大,但他还是怀疑了。
是不是有意的?
“您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居然在洗澡之后问别人从自己身上闻到了什么味道,果然是有意……
然而下一刻对方就满腹牢骚地吐槽:“居然还有人外卖点活鱼,点活鱼也就算了,鱼的味道还那么大,鱼的味道大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我给片一下。我当初买沐浴露为什么要买味道淡的,要是没洗干净,明天在街上走,别人以为我家是卖鱼的怎么办?”
乙方云鹤的设定里并没有体香或者是体味,他也不太出汗,因买洗浴用品的时候,买的都是香味特别淡的。
但怎么说呢,费奥多尔只闻到水汽里夹杂着的,来自于对方身上的香气,并没有闻到鱼的味道(系统工作服自动刷新了)。
他对自己的自作多情进行反思,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听说……横滨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你最近的工作状况还好吗?”
乙方云鹤:“横滨嘛,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很正常。至于工作,我觉得这可能是我本年度最贴近正常人工作的工作了。”
费奥多尔见对方完全没有把领口拉上一些的意思,又沉默片刻,礼貌地挪开目光,等理完对方话里的意思之后,又忍不住问:“没有发生什么……比较离奇的事情吗?”
“我觉得吧,所有甲方都很离奇。”乙方顿了一会儿,很快补充,“当然,其中并不包括您,您简直是最讨人喜欢的甲方了。”
讨人喜欢的甲方……只是因为是少有的接了他的委托,还一直活得好好的人而已。
陀思先生表示并不喜欢这种称赞。
话题进行到这一步,因为认知的差异而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来隔壁只收获了更纠结的心情的邻居没有多作停留,很快回去了自己家,思考着要怎么礼貌地让对方知道,见外人的时候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仪容。
而乙方云鹤在心里郁卒了“他居然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后,终于接受邻居先生对同性不感兴趣这个事实。
毕竟俄罗斯人,看起来还对宗教很有研究。
本来还以为对方违法犯罪的事情没少做,不差这一件,他存着一些侥幸的。
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他把恋人牌丢掉遭到的是诅咒,又不是包分配对象。
单身就单身,又不是拧不动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