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谢天一，还是晏殊？”初小安转头看着咫尺之隔一身冷漠疏离的男人。

话音刚落，空气骤然凝固。

丹田被封印的神箭手茫然抬头，目光在她和晏殊之间来回看，脸上大写的懵逼，心说这又是什么路子？

晏殊薄唇微抿，嘴角的弧度下压，唇瓣微微动了动，最后却只是将面具重新扣到了脸上，不发一言的抓着神箭手去和李逸会合。

初小安：“……”

所以这人究竟是晏殊还是谢天一？亦或是……同一个人？

李逸早就审完了，站在门口靠着廊柱正一脸无聊的数瘴气团，瞧见他们过来，眉梢顿时一挑，想说什么，转念又闭了嘴。

初小安和晏殊没有像以前一样并肩行走，两人周遭萦绕着陌生客气的氛围，真真儿的像是一对陌生人。

李逸想，莫非晏殊也选择性失忆，忘记初小安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多虑了，晏殊的目光偶尔会落到初小安的身上，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所谓当局者迷，初小安一次都没有发现晏殊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偶尔她悄悄看过去的时候，晏殊早就回避开了视线……

等等，悄悄看？李逸瞬间站直身体，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就初小安那个狗脾气，哪里会如此在意地总是偷偷的瞧一个人，脸上的笑容还一直挂着，跟开花似的。

不过晏殊也有些奇怪，这人分明喜穿白衣，不知为何又扮做了天一公子的形象？小头目愿意招的都招了，相对的，死都不愿意说的情报那是一个字都没透露。

自从天一阁独有的联络信号弹出现之后，江湖上就人心慌慌，都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哪天从睡梦中醒来就已经尸首分家，惶惶不得安。

这种状况持续了几天，忽然不知道打哪儿传出的消息，说天一居便是天一阁拿来隐藏身份的幌子，天一阁就剩下些老弱病残，摧之极易，便有江湖人开始朝天一居发难。

即便天一居澄清不再做杀手生意，甚至晒出了圣上特批的赦免令，也有江湖人不愿意罢休，非要将天一阁彻底毁灭才觉得安心。

声讨天一阁的声音非常强烈，哪怕圣上下旨昭告天下天一居属于皇商，也有很多江湖人不买账。

江湖仇怨，江湖了。

盟主之位空缺，江湖正是各自为政，最为混乱的时候。

这道旨意没下的时候还好，一昭告天下，立马引起江湖人的触底反弹——天一阁一个邪门歪道，当年的血债都还没有清算，凭什么就能一跃居于人上，成为皇商？

这既是羡慕，也是嫉妒，或许还有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

江湖正邪两道纷纷沸腾，当利害关系一致的时候，众人破坏起什么来效率简直不要太高，短短一天的时间，就有十几座天一居被毁，变成废墟。

天一居开遍五湖四海，不可能每一家都有高手镇守，几天下来，天一居的损失就达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

对那些疯狂的江湖人而言，他们毁掉的只是一座房子，一桩生意，但对当今圣上来说，损失的是白|花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