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说起，我都忘了鬼域还有这种破烂玩意儿，看你们似乎把它当个宝贝，真是活久见，简直让我大开眼界。”

“……”

这藏着武林秘籍的玉石你跟我说它是破烂玩意儿？？？

她居然开始有些期待亡灵的宝藏了。

虽然被“破烂玩意儿”带偏了思绪，但初小安没有错过莫瑞话里的关键信息，“黄泉河在哪里？”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一直沿着河道走就能看见黄泉河。”到了现在这地步莫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且不无恶意的想，自己奈何不了这群人，总有人能收拾他们。

“只要你们有命拿，亡灵的宝藏就都是你们的。它在哪里我并不清楚，鬼域很大，每个地方的守关者都不一样，负责和了解的情报并不通用，或许到了黄泉河你们就知道了。”

莫瑞表现出十分配合的态度，继续说：“鬼域便是你们看到的样子，在你们的眼中它是什么样便是什么样。当今世上，还知道有神秘种族存在的人估计都死光了吧？”

初小安但笑不语，等着听他往下说。

秦天说过神秘种族的事情，她直到前一刻都是不太信的——因为她若真的和秦天一样都是夜族的话，鬼域为什么没有排斥她，还毫无阻碍地接纳了她？

但是眼下不由得重新思量起来。

——“夜族，凝视深渊而生之人，一生都活在毁灭和杀戮的无穷欲望里，他们的血是冷的，唯有痛苦和死亡才能在他们枯寂的幽暗心里，拨出一点儿的情绪。”

秦天当时的这番话显然是对她说的，而秦天是实打实的活人，也不像莫瑞这样拥有金色的眼睛。

鬼域排斥它的建造者的后人进来，秦天说他们更向往外边的世界，见过鬼域之后就能理解前半句话了，鬼域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它对建造者后人的排斥应该是来自于建造者的意志。

秦天在提到神秘种族的时候表情都还算正常，但是说到她是夜族的时候就有了些异样的情绪，最明显的就是害怕。

古老神秘的种族如果真的存在的话，那就说明她真的是夜族，而秦天是鬼域建造者的后人，属于另一个古老神秘的不为人知的族群。

所以鬼域才没有排斥她的到来。可惜她当时压根就不信秦天说的话，秦天的表现早就有迹可循，他不是夜族，同莫瑞才是一类人。

这些都在初小安的脑海里一念之间想完，等她理清楚其中的关窍，莫瑞的声音也再次响了起来。

“引路人是肯定知道的，但不会往外大肆宣扬。很久以前，有两个神秘的隐世部族，说是隐世，也只是外界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罢了，但彼此之间却心知肚明。这两个部族，一个擅长建造工艺，一个满脑子毁灭和杀戮。”

后面那句语气里的鄙视显然是冲着夜族去的。初小安没有错过莫瑞话里隐藏得极深的恨意，他恨夜族人。

“玄族世代建造工艺，依靠这门活计积攒了不少的财富，名气自然不小，只是外人找不到我们。那时世道乱，王朝逐鹿，都想获得玄族打造机关堡垒、防御工事的技术，玄族尽量退避躲藏，最后却被夜族的族长亲自带人给围了。”

“这儿曾经山林千亩，绿意万顷，烟波浩渺，一代又一代人在这山川美景四时风物中怡然自得的过着小日子，可终究逃不脱王权铁骑的践踏。夜族明明与我们是一类人，却做了刽子手！”

“当年玄族不服王权的管辖，不愿交出那等阴诡的图纸祸害天下人，这大好的河山就被王权的愤怒血染，屠尽玄族人。你、你，我在你们流动的血液里感受到了讨厌的气息！”

初小安已经差不多确定自己就是夜族人，这会儿被莫瑞点名也没有觉得奇怪。李逸是皇室中人，闻言只挑了挑眉。

莫瑞的手指从他们的身上一个个的点过，最后落到初小安的身上，又在初小安薄凉的目光下不甘心地垂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