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尘掌心蓄力,眼看一掌就要朝着初小安打下——
“师父,你干什么?”
掌心在即将打到初小安肩膀之时堪堪停下。马车里边的动静也瞬间停下。
谢尘嗖的一声缩回手,负手望天,脚步一转往外走,“哎呀,这雪下的真美,我再到别处去逛逛。”
扎曼:“……”
初小安侧过头,就见漫天雪花下,脸色苍白的晏殊倚着门框而站,身姿如松,身上披着纯白的大氅,颈间一圈洁白的绒毛将他半张脸掩埋,令他身上的冷漠气息柔化了不少。
“你又在干什么?”他问跪在地上的初小安。
初小安垂了垂眸,有点答不上来。
他盯着她的发顶,眸光清碎,似有星子浮光掠影,脸色却很冷,“初小安,你觉得我阻止你入魔是件错事?”
初小安张了张嘴,声如蚊呐:“不是……”
“那你跪什么!”语气堪称严厉,这在一向冷冰冰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晏殊身上是很罕见的。
扎曼不禁被震在原地,都忘了叫带着伤擅自跑下床的晏殊回房去休息。
初小安蔫儿吧唧地低下头,“晏殊,你回去休息,我马上就起来……”
阿福一激灵反应过来,连忙朝晏殊跑去,想扶他回房,却被他一个眼神给吓得停在了原地,没敢真过去扶他,心想少爷真的好生气啊,头一次发这么大火……
“还需要我过去扶你起来吗?”晏殊的语气比先前更冷。
初小安顿时有些委屈,“北境太冷了,我腿冻僵了。”
晏殊:“……”
扎曼感受到自家儿子身上的低气压,求生欲极强地说:“初姑娘没跪多久,半炷香的时间都不到,真的!阿福,还不快去把初姑娘扶起来。”
阿福的心情极其复杂,闹别扭不肯过去。
扎曼:“……”
这都是些什么糟心事?
“还不都是你给闹的。”从偏院的拱门那里传来了一道没好气却不失优雅的嗔怪声。
这回换扎曼委屈了,“夫人,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什么都没干。”
“扎尔苏身上有伤,能久站吹冷风吗?我倒也不见你关心关心儿子。”提雅手腕上挂着一个花洒走过来。
扎曼顿时不吭声了,心虚气短。
提雅径直走向初小安,弯腰用温热的手在她的膝盖和小腿处揉搓,初小安不好意思得想躲,被按住了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