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接待小姐,一下愣住。
明明刚刚这男人傻子似的被那个女人牵着手指头,可转眼间眸色便凌厉,看着她的眼神冷冷的,睨着她的表情满是不屑和厌恶。
吓得她浑身一颤,“你,你想干什么?”
“你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便不会干什么?否则……”杜铭阳又往前走了一步,微微欠身,“我是一个傻子,一个可能随时发疯的傻子!”
前台接待顿时惊恐的睁大眼睛,不敢再说一句。
而杜铭阳又傻兮兮的一笑,默然的转身,去了百凝语刚刚指给他的那个休息沙发。
“封副总早!”
几个人齐刷刷的给封朗佑恭敬的行礼。
封朗佑握着古小米的手,走到沙发前,“凝语,你不想上去,那就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朗佑,你去吧!”古小米声音娇柔,嘴角弯弯。
对面的杜铭阳却一下僵住,手里拿着的宣传画册,都跟着一抖。他太熟悉这声音,若不是刚刚才和“古小米”分开,他都忘了,这才是古小米原有的声音。
两个声音非常相似却又不同,这个娇柔夹着一丝妩媚,那个清润温柔,舒心的好听。
等封朗佑一走,古小米不经意的转头,看到对面沙发上的男人。几乎一瞬,她浑身猛的一颤。但很快,她敛了惊恐的表情,抚了一下太阳镜,便若无其事的看起手机。
只是指尖好几下都没划开屏幕。
因为来这儿她担心遇到封朗辰,所以她带太阳镜,遮住大半张脸。而且穿着顶级的国际品牌时装,打扮和在渔村天壤之别,这个傻子不会认出她的。
想着,古小米轻舒了口气。
但也隐隐的愤怒,这个傻子怎么命这么大,发病不能抽死,花盆也没能砸死。
杜铭阳清晰的捕捉到女人在转过脸看到他时,浑身那猛然间的反应。虽然那太阳镜遮住脸,可下颌和好看的唇形,他也辨认得出来,和古小米一模一样。
想到这儿,杜铭阳收回视线,傻傻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画册笑着。
果然,对面的女人嘴角也弯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拿着的画册是反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两个古小米!
他的大脑飞快的闪过以往的一幕幕。
很早前的古小米,每次见到他都是很厌烦的表情。如果有独处的机会,也不会给他一点好脸色,甚至会骂他傻子,说他蠢货。说永远不会嫁给他,他只配娶个残疾或者同样的傻子。
楼梯间中他拽着她的衣服,却被推倒,他在地上抽搐,她却冷冷的离开。
然后脑袋里又闪动另一幕:
刚刚进了洗手间的那个古小米,可以让他牵着手;可以哄着他玩;因为疾驰的车,怕他又危险,马路上飞扑的推开他,被司机咒骂;悬崖边上,把他推回来,自己掉坠落壁立万仞的悬崖没入深海;他被人捅了刀子,她紧张得给他止血,在车里抱着他流泪,在医院里没日没夜的照顾他,甚至后来每周给他针灸……
没骂过他,没大声训斥过他。只要他坚持不肯,她就会妥协,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古小米坐在对面,太阳镜下面的眼神,阴冷而藐视,嘴角更是鄙夷。
杜铭阳太熟悉这表情,即便只有太阳镜外的一部分,另一半的画面仍旧清晰。也许是和现在的古小米接触太久了,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曾经的古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