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绝望时,一位眉若柳叶、脸若桃瓣的仙女浮出水面、踩着莲花扑入夕哲怀中,唐萱宁强笑着说道:“我说过,我不会死的……”
两人正拥抱高兴时,萱宁突然全身剧痛、吐血不止……他的心在滴血,拥着萱宁不忍让她离开,但她还是放下了搭在夕哲肩上的手。眼前的幻影突然消失。
回忆完这幅画面,他停止练剑,怒吼一声,举起一壶酒豪饮一口,借着酒气仰天长啸:“柳夕哲你算什么剑仙?什么剑神?竟然保护不了自己最爱的人。你最爱的萱宁独自镇压九头蛇,你竟然眼睁睁看着她离去。还有敏珠也为你而死。”
“夕哲,你要好好的,我先走了。”敏珠把夕哲堵在石洞里,自己转身而去,一根石柱压倒她小小的身躯。
“敏珠!!”只见一块块石头掉下来,慢慢遮住敏珠,看不见敏珠了,夕哲痛哭着拼命往外爬,天空中的雨都仿佛是他的眼泪,他只有一个念头,要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可是眼前不争气地一黑。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除了剑,别无所有。他感叹道:“敏珠,求求你出来骂我吧,听不到你的骂,我很不习惯。”然而关于敏珠的影像也嘎然而止。
夕哲拔起地里的剑,大地开始龟裂、闪电雷鸣间乌云低低压下来,他在风中忘我地挥剑自舞,衣衫凌乱激起朵朵云层,落叶缤纷被他的剑蜷缩成一团旋窝,深深被吸入黑洞。
“忘记那个拖着青色尾巴,默念观音咒的蠢女子吧。”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发出令人心有余悸的震动。
“我绝不忘记,我要生生世世永记。她是我的至爱,唐萱宁。”他怒吼道。
“那敏珠呢?”恶魔般的声音说道。
“她……她是我最牵挂的人。”他惋惜说道。
“既然你愿意二心,为何不看我一眼?”恶魔般的声音气愤道。
“是你,九头蛇魔女?你还没死?”他生气道。
“只要你不对萱宁死心,我就永远不死。哈哈哈。”恶魔般的声音。
“你想怎么样?”他怒吼。
“继续让你们生离死别,直到你接受我,哈哈哈。”恶魔般的声音。
“做梦,人妖不同道。”他咆哮道。
夕哲回想起这一段,自言自语道:“前世,我和萱宁倒挺般配。”
他又回忆起白天看到的萱宁,和以前一样,如仙女下凡,心想:“萱宁依然那么美,而我似乎磕碜了一些。不知道萱宁还能不能认出我了。”他想着萱宁的样子幸福地睡去。
话说萱宁晚上还在熬药,在星星下,看着天空发呆,旁边的药罐在炉子上冒烟。
萱宁心想:为什么那天看着天空,好像看到他了呢?但是他的表情又痛苦又喜悦。他会来找我吗?
“你干嘛呢?好了没有?”药仙姑不耐烦地说道。
“啊,好了好了。”萱宁赶紧把药罐端下来,感觉很烫,手在耳朵上捂了一下。
“哎呀,好像过头了。”萱宁叹息道。
萱宁慌张地把药端到药仙姑房间,看到药仙姑在房间里烧纸,念念有词,好像在祭拜什么。
“师傅你又在祭拜死去的亲人?”萱宁说道。
“进来也不说一声,吓死人了。”药仙姑突然站起来,不高兴地看了萱宁一眼。
“记住,我们是隋人,我们的祖先就是被唐人迫害而死的,是唐人害得我们妻离子散、流离失所。做人不能忘本,不要因为现在的江山是唐人的,就感恩大唐皇帝。”药仙姑愤恨地说道。
“我记得的,那年师傅全家都被唐人官兵所杀,无家可归,躲进深山。”萱宁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研习药学吗?”药仙姑说道。
“萱宁不知。”萱宁说道。
“那年我被官兵砍伤逃入山中,慌乱中躲进草堆,痛得爬不起来,突然手边有一株绿色草药,我死马当活马医,咬碎放在伤口上,之后我昏迷了三天,它竟然让我起死回生了。所以我要研究草药,将它发扬光大。”说完药仙姑眼里含着泪水,又继续跪拜上香。
“哦,对了,药好了,师傅您看看这次可以吗?”萱宁见师傅伤心,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药仙姑闻了一下,生气道:“又漫不经心了?煎过头了?你脑子都在想什么?”
萱宁跪下说道:“对不起,我去煎过。”
“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本事这么差,还说要去当医者,简直就是笑话。再说你知道师傅我最讨厌的就是医者。”药仙姑骂道。
“师傅,徒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说了。”萱宁说道。
“去重新煎一次。煎不好别睡觉。”药仙姑生气道,萱宁端起药碗走出房间,药仙姑不高兴地瞥了她一眼,摇头。
“为什么师傅一直不喜欢我呢?我已经挺努力的了。”萱宁失落地继续摘着草药放到药罐里。“师傅也是为我好,毕竟药不是开玩笑的,是该严格一点。”
话说早上,夕哲走出房间,小红早就做好了早饭:“快吃吧”。
夕哲吃着早饭,心想:“古人这一日三餐都这么稀,真心疼胃。不过好在还有美女看,虽然见不着萱宁,但眼前这个也能望梅止渴。”他看着小红,突然偷笑。
“笑什么呢?”小红惊讶道。他摇摇头:“没什么。”
“母亲最近心情不好,我们得过干活让她开心,吃完我们就去田里吧,以前都是我丈夫打理的,公公过去的强项就是农作,还蛮有经验的,我经常跟着他们下地也熟谙了一些农作方法,你可以跟我学习。”小红说道。
“我吃饱了,走吧。”他说道。
夕哲和小红出了屋子,屋后再走一段便到了小红家的田,一眼望去还挺开阔,望不到边。
“这么多地,你们种得过来么?”夕哲诧异了。
小红:“丈夫以前都分一些给没地的人家种,他们买不起地,我们也不收租,他们收成多少我们就按比例拿一点,他们也都蛮感激我们的。现在丈夫走了,可能会再多分点给别人种。这边的一半是我们自己种的,主要种水稻和蔬菜。”
夕哲:“水稻需要很多水啊,这里看起来比较缺水,你们怎么灌溉呢?”
“不难,看到那里的水车了么,平时我就踩着水车灌溉,这也叫孔明车,附近正好有一个小水渠,是黄河支流引过来的。”小红笑着。
“即便这样,如果干旱岂不是颗粒无收,何不多种些需水不多的作物,如小麦、花生、豆类等,反正也可以当作食物来吃。而且打稻也不方便。”夕哲说道。
小红:“实不相瞒,我们也想,但是朝廷要求要上交一定数量的稻子,有时候收成不好交不上,为了避免这样的现象只能多种稻子,就算没有别的食物充饥,也至少要凑够稻子。”
“原来这样。”夕哲叹气。
“唉,以前也有人家用麦子花生替代稻子上交,结果皇宫里的人稻子不够吃,就怪罪下来了,现在,如果稻子不够交,就要补钱,太贵了。而且稻子种多了还可以和别人换花生小麦,而种了别的恐怕就换不到稻子了。”小红说道。
“看来还是得多种稻子,现在只能想办法提高稻子产量。”他开始深思。
“首先应该合理规划田地,这片离水源比较近就种植水稻,那片离水源比较远分出一小部分种植小麦花生,这样如果水稻收成不好还能有吃的。这片可以种植些蔬菜,我有办法提高他们的产量。”他好像很有自信似的。
小红也笑了:“看来找对人了。这里五六月份蝗虫特别多,最是头疼。”
“这好办,撒点石灰。”他笑道。
“哦,我怎么没想到?”小红惊喜道。
“还有水不多是个问题啊。就算稻子不死,收成也不会好的。那个水车灌溉很费水,而且都灌溉在泥土表面蒸发了,实际被稻子吸收的很少。”他开始阐述现代农学。
“那有什么办法么?”小红不解了。
“滴灌啊。”他笑了。
“啊?”小红更不解。
夕哲笑了,“不用管这个,反正以后地里我来料理,你主持家务,照顾好大婶就行。你们只种两季稻子吧?”
“对啊,春种,夏种。”小红说道。
“我能让它再种一季。”他得意的样子,小红惊讶。
“对了,你们施肥只用粪么?”他又问道。
“是啊。”小红又不解了,“那还有什么可用的?”
“哦,粪里面主要是氮肥,但是有时候会缺钾肥。所以最好放点草木灰,就是把稻草烧掉的灰埋进土里。反正稻杆也没用,直接放在土上烧了。再种点草籽,翻过来就是肥料。”
“草籽?草木灰?”小红有点崇拜夕哲,“你好像仙人下凡。”
“哪有,我那个时代都这样。不过因为条件有限,只能先这样了。”
“你的时代?你那里一天我这里一年吗?”小红说道。
“啊?”他抓抓头说道:“没研究过,时间应该一样的吧。”
“你住在天上,对吗?难怪那天你从天而降。”小红说道。
“不是天上,是……哎,反正就是一千多年以后,人聪明了,技术先进了,对抗大自然没问题了。”他偷笑。
“啊?从这走到天空要一千年?”小红瞪大了眼睛。
他点点头,无奈道:“就算是吧,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小红笑道:“仙人原来长这样,和我们差不多啊?”
他说道:“就快不一样了,因为环境污染。”
“环境污染?”小红不解,说道:“你们是不是没有烦恼?”
他:“很多烦恼,我还羡慕你们呢,整天种种地,多开心。”
小红说道:“难道你们不开心?”
“各自有各自的烦恼。”他说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啊?”小红不解了。
“来找一个人。你相信我么?”他严肃地说。
“我觉得你说的应该是真的,你看起来确实不像这里人,你换下来的那件衣服,料子很好也很好看。不过劝你以后别穿那么好,会被抢劫的,这里盗贼多,而且武功高强。不行,我们赶紧回家,那天忘记把你那衣服藏起来了。”小红很惊慌的样子就要拉着夕哲回家。
“真有武功的说法啊。”他有点紧张。
“你这样子,看看就是弄墨的,那个武功高强的可以飞檐走壁而且手一挥,你脑袋掉下来了。”小红说得很神秘。
“告诉你,当心点,城里有飞贼啊,不过专杀有钱人,也看不上你。偷走有钱人家的东西,赈济百姓,城里正缉拿呢,一直没抓到。哎呀,我们边走边说,所以你别穿那么好。”小红焦急推着夕哲走。
路上小红又说:“听说上次,那个张大财主家里啊,有一个稀奇的翡翠还是什么雕刻的花瓶啊,异常值钱,消息不胫而走,晚上就遭了贼,一个下人看到了贼的背影很高大,黑黑一个,只见贼从天上飞下来,身手迅速,一现身,也没见刀影,张大财主就死在他面前了,花瓶就没了。都看不清怎么抱着花瓶飞走的啊。张大财主的尸体上也没有明显刀痕啊,只留下一个记号就是一把扇子印记。”
“莫非是被吓死的?”夕哲惊讶道。
“还有那个李公子,平日里特别横行霸道,在酒家吃酒经常醉了调戏漂亮姑娘,没人敢惹啊,他有靠山,在长安有当官的亲戚啊,大家都看不惯,可不,那晚贼又去了,抱走了一个值钱的古董,李公子的老婆就睡在他身边。第二天醒来发现李公子离奇死了啊,身上留下一个记号也是那把扇子,而后也没刀痕哎。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小红说道。
“为什么总是有扇子印记呢?”夕哲疑惑不解。
“这就是奇怪之处啊。”小红说道。
“莫非他们都有心脏病,可是不可能这么巧啊。那就是中毒了。或许有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毒药呢?一碰到就死。”他猜测。
“哇,这么可怕,难怪飞贼不用刀杀人啊。不过他身手真的很好,可以来无影去无踪,上次有一户大户家的守门的刚好小便看到一黑影,马上报告侍卫了。一帮人追踪他啊,贼人虽然没得手,但是也没有被抓到,他飞得太快了。”小红毛骨悚然了。
“这么恐怖,是该回家把衣服收起来。”他紧张说道。
话说萱宁一早起来又在培植草药,给它们浇水施肥。药仙姑走出来,打了哈欠,说道:“今天不要练习煎药了,这是一张丹药秘方,从今天开始,你就炼丹药吧。”
萱宁拿起药方仔细看了看,惊慌道:“师傅,这是毒药。”
药仙姑说道:“怎么了?怕了?”
“不是,只是毒药一直都是师姐在研习的。”萱宁紧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