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土说:“好吧,躲在刺史府也不错。应该安全。”
守德说:“如果到时候你说的宝藏是假的,你就别想活了。”
王土说:“小的不敢,不敢啊,等你们打败隋人以后,我应该就安全了,到时候我再带你们去那吧,那里藏着隋人的残余势力,你们可以将他们连根斩除,不过事成后,一定要让我走啊。”
守德说:“放心吧,我们也不是凶残之人。”说着,守德就押着王土走出树林回到清若寺,李贤他们还站在那等裴守德。
李贤问道:“这个人和你说什么秘密啊?”
守德说:“这人,简直一派胡言,根本就是想趁机逃跑,幸好我机警,又把他抓回来了。我现在准备把他押到刺史府去,等李冲刺史回来,再听候发落。”
李贤说道:“佩服守德将军。”
守德说道:“李贤皇子,那我先去刺史府一趟,这里就有劳您了。”李贤点点头。
守德心想: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让朝廷的人知道。
李贤纳闷道:“总觉得怪怪的。”之后有人来报,隋人已经被攻破,三个出口都俘虏了不少人。
这时李冲也正好赶到清若寺和他们汇合,抓捕了一些俘虏,李冲见到李弘、李贤不禁感叹:“哥哥们许久不见,都快不认识了。”
李弘拍着李冲肩膀笑道:“是啊,上次见你都是好几年前了,那时我们都还是小孩呢。”
李贤说:“今天真是双喜临门,不如我们喝几杯吧。”
李冲笑道:“好,不醉不归。”
李冲看见素荷,笑道:“这次破案多亏了大师您。”
素荷看了看旁边的萱宁,又对李冲说道:“应该谢谢萱宁。”
李冲看着萱宁,楞了一下,说道:“原来你就是萱宁,我见过你。”
萱宁说道:“原来我在醉花楼约谈陈员外时,是你在外面偷看。”
李冲笑了说道:“失礼失礼。”
萱宁问道:“那次在醉花楼房间内交手的女扮男装之人也是你吗?”
李冲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让你见笑了,你就是那个黑衣人?”
萱宁笑道:“正是,我记得当时有两个人和我交手,另个人又是谁?”
李冲正想回答,突然发现守德不在,急忙问道:“守德呢?”
李贤说道:“哦,守德将军押送一个重要犯人去刺史府了。”
李冲说道:“那正好,我们也回去吧。”
李冲看了看敏珠笑道:“敏珠公主,要不要去府上休息会?”
敏珠做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调皮说道:“本公主爱去哪去哪,累了自然会回去。”
李冲笑道:“敏珠公主果然有个性,那您就自便吧。刺史府随时为您开门。”
敏珠故意摆出公主架子点头:“嗯。”
说着李冲、李贤、李弘三个人和素荷、敏珠、萱宁告别,带着几个员外准备赶往刺史府,而守德也已经回到刺史府。
敏珠望着李冲的背影,做了个打人的姿势,说道:“本公主最讨厌别人管我。你这个古板的人。让我嫁你?做梦。嫁猪嫁狗都不嫁你。”
萱宁笑道:“你在说什么呢?”
敏珠知道不能泄漏吐蕃和大唐结亲的秘密,赶紧改口道:“没什么,就是看不惯这个人的嚣张样,随便说说。”
萱宁说道:“我听你说什么……嫁人?”
敏珠说道:“哦,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让我选驸马,我肯定不选他那样的。”
萱宁笑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敏珠笑而不语,心里浮现出李贤温文尔雅的样子。
话说李冲带着大家回到刺史府,正遇到守德有些忐忑地从里屋出来,守德对李冲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旁边说话。
李冲鞠躬和李贤、李弘、员外们说道:“大家也累了,随便坐,来,上茶。”
又笑道:“你们慢慢用茶,我有些事,去去就来。”
李弘、李贤、员外们点头微笑。
李冲随守德到了墙角,守德轻声禀报:“刺史,抓到一个隋人同党王土,他说有一个关于宝藏的重大秘密相告,但要先保证他的安全并给他一笔钱。我先把他关了起来,等员外、太子他们走了,再审吧。”
李冲有点疑惑道:“为何要避开李弘他们?”
守德说:“原来那个密道里只是小部分宝藏的藏宝处,隋人宝藏另有藏匿处,估计隋人的残余势力也躲在那。我们最好摸清情况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免得他们卷土重来。但是这些最好不要让朝廷知道,一来避免暴露我们和吐蕃的合作,二来……”
李冲说:“你的意思是私吞那个宝藏?”
守德点点头,说:“对,这样,宝藏就不用上交朝廷了,毕竟越王也要蓄自己的势力。另外也不要告诉吐蕃人,我们独吞。”
李冲点点头说:“还是将军想得周到,先把那个告密人看好。”
守德点点头,李冲回到正堂陪客人,守德故意去上厕所,顺便路过王土的关押处,是一个小房间,守德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便推门进去,手上拿着一碗饭,对王土做了个“嘘”的手势,说道:“不要喧哗,免得惊动他们,节外生枝。只要你和我们合作,亏不了你。”
王土点点头,守德把饭递给他,他狼吞虎咽吃着。
李冲安顿了员外他们,便招呼李弘、李贤吃饭,大家开始聊家常,李贤问到博州的民情,李冲也说道:“刚来不久,正在考察农业、军事情况,结果就遇上醉花楼女鬼案、杀人失窃案,之后又是闹得人心惶惶的隋朝宝藏案,搞了半天是同一个案子。幸好现在都水落石出了。抓来的俘虏大部分是被逼的大唐人,毕竟他们也是大唐的子民,不忍心处死,不过活罪难逃,就发放边疆争劳力吧。我已经安排我一个手下先去那边考察田地情况,他可是农业能手,他曾经做了一套提高作物产量的方案。”
其实这次抓到的俘虏都不是重要人物,真正的隋人首领还逍遥法外,但是李冲对朝廷的汇报只能尽量往好处说。之后对余党的追杀,李冲也不打算上报朝廷,准备自己完成。
李冲笑道:“我刚在博州上任,还要大家帮我在朝廷面前美言啊。”
李弘笑道:“你做的很棒。”
李贤突然感兴趣说:“我倒是对你刚才说的那个农业能手很感兴趣,他是何方人士?有机会要见见。”
守德正好来到正堂,说道:“对啊,夕哲怎么没跟您回来呢?”
李冲说:“他刚在青楼处理完案子,就被一群农夫叫走了,正在田里呢。只能等他回来再见了。他叫柳夕哲,以前在豫州农村做粗活,犯了事要把他行刑,但因为此人长得非常像贤弟,我以为是贤弟微服出行遇难,就把他救下来了,仔细一问才知道是冤案。”
李贤笑道:“哦?长得像我?”
守德说道:“像极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就是您呢。”
李冲笑道:“不过气质不像,贤弟更加英气逼人,温文儒雅,而他比较风流潇洒,比你随性。”
李贤笑道:“看来我是太过拘谨了。”
李弘说道:“说得我也想见见了,那他一直在农村做粗活么?怎么会犯事呢?”
李冲说:“他农活做得很出色,在当地颇为有名,只因为县里少了一个逃兵,就拿他去顶罪,差点屈打成招处死他。”
李弘说道:“想不到有这样的事情。”
李冲说:“弟弟不来民间,不知道的,老百姓经常受到不公平待遇,所以爱民应该从一点一滴的制度抓起。”
李弘说道:“是啊,这类事情我有耳闻,但是没法管制,只能尽量将对百姓的伤害降到最低。”
李贤笑道:“哥哥最爱民了,一直灌输善待众生的理念给我们,而且他最怕看到杀戮。”
李冲说道:“哎,我这种整天打打杀杀的人,未必有这样的同情心了。所以以后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还要靠你们了,哥哥治国我真的放心。”
李贤说:“哎,母后把持大权,哥哥也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啊。”
李冲说:“哼,李家的天下岂容她一个妇道人家全权控制。或许我不该这么说,毕竟她是你们的母后。”
李弘说:“你说的也没错,到了权力斗争的时候,就没有亲情了。”
李冲说:“难道武皇后为难你了?”
李弘说:“虎毒不食子吧,她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我提的意见,她一般都不会采纳。她差不多独揽大权。”
李冲说:“听说皇上身体不好,如果皇上驾崩,恐怕大权不保啊。”
李弘说:“听天由命吧,争不来就算了。母后不至于跋扈到要当皇帝吧。最多就是垂帘听政而已。”
李冲说:“如果她敢谋李家天下,我们就带兵把长安攻下来。有我们在呢。李家那么多人就不信斗不过她。”
李弘说:“先不要轻举妄动。而且我母后私下也拉拢了很多大臣,也有自己的军队。恐怕……”
李贤说:“我们先不要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李冲说道:“我会把军队管理好的,带一只精锐部队,以备将来。”
三个兄弟喝着聊着,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话说敏珠不肯回刺史府,便和萱宁在素荷大师那里暂住下了。萨哈铁木见敏珠许久没回刺史府,听闻她在清若寺便来找她。
萨哈铁木:“真是顽劣,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敏珠撒娇说道:“那又不是我家,我回去干嘛?再说我和这位姐姐聊得来,打算就住这了。”
萨哈铁木生气道:“真是胡闹,住寺庙,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的公主出家了呢。”
敏珠假装生气说道:“确实想不开啊,好端端的就要把我嫁人。就不能让我在嫁人前再清静两天啊。”
萨哈铁木心软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就住几天啊。”
敏珠拉着父亲的手笑道:“知道了。那嫁人的事情,我要自己选驸马。”
萨哈铁木犹豫了一下,心想:敏珠可能还不知道,吐蕃是和越王结亲,不是和大唐结亲,她一定搞混了,但这儿人多又不能和她细说,不过她也不认识大唐皇子,应该不会挑中他们吧。
突然敏珠打断他的沉思:“父王,你发什么呆啊?”
萨哈铁木勉强答应道:“随你吧。”
敏珠笑道:“谢谢父王。”
萨哈铁木故作严肃说道:“那我去忙了,记得早点回刺史府啊。”
敏珠笑道:“知道了。”望着萨哈铁木远去的背影,得意,仿佛解脱了。
敏珠出手大方,给清若寺捐了好多钱,住持给萱宁和敏珠安排了一间房间,把他们当客人对待。敏珠一晚上拉着萱宁聊天。
话说晚上,趁着李弘和李贤睡着了,李冲便偷偷去审问那个王土。
守德和李冲在黑暗中张望,发现四周没人,便轻手轻脚地走进关着王土的小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了门,王土被绑着,安静地坐在角落,正眯着眼。
守德把他摇醒说:“刺史来了,大致情况我禀报过了。他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有半句假话小心你全家性命不保。”守德一改往日的亲切模样,吓唬起人来还挺凶。
王土哆嗦道:“知道知道。”
李冲问道:“你说你叫王土,是大唐人?之前是被隋人所逼帮隋人做事的?”
王土说:“是啊,主要是我妻儿在他们手上。现在隋人已经被一网打尽,妻儿应该已经逃脱了吧?”
守德说道:“我查到你妻儿之前被软禁在地下密道里。现在已经被我们抓获。”
王土说:“现在我妻儿也在你们手上了,我更没胆子和你们说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