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看到敏珠羞红了脸,心想:“哦,她一定是喜欢李贤。听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疯子,还是赶紧摆脱这个疯子吧,也省得露馅。”
李贤突然说道:“啊,我得去拜见父皇,我让太监带你去我的寝宫。”说着就拉过旁边一个太监说道:“公公,这是我新要的宫女敏珠,你带她到贤阳宫学习。”
太监说道:“是。”
太监又对敏珠说:“我是李公公,跟我走吧。”
敏珠边依依不舍地回头看李贤,边跟着太监走,突然她发现李贤身上有香味,心想:“李贤身上怎么有熟悉的香味呢?”
她仔细搜寻了一下,发现了李贤裙带旁的香囊,敏珠深刻地记得那是萱宁的香囊。
她想起自己和萱宁绣香囊的情景,看着油灯下努力绣香囊的萱宁,敏珠说道:“为什么考试要我们自备香囊?”
萱宁说道:“可能刺绣的时候要用吧。”
敏珠说道:“在香囊上刺绣?”
萱宁说道:“或许刺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喜欢哪个香囊的香味。所以我们要把香味弄得与众不同一些。”
敏珠说道:“怎么与众不同呢?”
萱宁走到房子外面,闭上眼睛深呼吸,又说道:“有闻到什么特殊的香味吗?”
敏珠说道:“好像是有香味。”
萱宁笑道:“是桂花。”
敏珠笑道:“我知道了,那些千金小姐用惯了胭脂水粉,一定会加入香料,但如果我们加入大自然最自然的香味,就是与众不同,大家都追崇高级檀香的时候,我们追求自然。”
萱宁说道:“那还不动手?”
说着两人笑着从桂花树上弄下好多桂花。萱宁说道:“一部分晒干后放在香囊里,另外的可以做桂花糖,说不定烹饪的时候用得到。”
敏珠笑道:“你可想得真周到。”
敏珠回想起这些,不禁苦笑道:“想不到你不是要献给皇上。原来你也喜欢李贤,我们的姐妹情恐怕……”敏珠叹息着跟着太监向贤阳宫走去。
李贤看敏珠走远,跑到树边隐蔽的地方赶紧重新易容,原来他是夕哲,夕哲暗自说道:“好险,差点就被揭穿了,我没穿皇子的衣服,他们也没发现我是假的,真蠢。这脸能让我在关键时刻救人,也算没白长。不过刚才故作深沉严肃,装得连他自己都不习惯了,风流倜傥才是我的本性嘛。”
敏珠跟着李公公走了。李公公问道:“姑娘好福气,直接被皇子选中、连考试都不用参加了。”
敏珠心想:“本来就是走过场,我就知道李贤一定会救我的。只是萱宁怎么迟迟不出来。太子怎么还不去帮她?”
敏珠说道:“还得感谢那个监考的太监和嬷嬷对我无礼,要不是他们欺人太甚,我也不会和他们打起来,就不会因祸得福。”
李公公说:“监考太监?那不就是蔡公公,他可是狠角,武后身边红人,没人敢得罪。”
敏珠说道:“蔡公公?”
敏珠心想:“岩峰不就是蔡公公的手下嘛,而蔡公公又是武后身边的人,难道一路上的追杀和武后有关?”但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细想。
李公公说道:“是啊,以后你可惨咯。”
敏珠说道:“莫非公公也怕蔡公公?”
李公公说道:“我官位是不如他高,不过我看不起他,此人心术不正,经常诬告忠良、搬弄是非。而且我也曾被他诬告过,幸好李贤皇子救了我,所以我誓死效忠李贤皇子。”
敏珠说道:“何事啊?”
李公公说道:“那年我官位比蔡公公高,他跟着我在武后身边做事,谁知有一天他把一本歌颂隋朝的书放在我房间里,报告武后说我要反唐,并在我屋子里找到那本书。我就莫名其妙地被诬告了。幸好李贤皇子知道我的为人、而且李贤皇子小时候一直是我照顾的,李贤皇子翻看了这本歌颂隋朝的书,说:‘这本书是毁书局失窃的书,而李公公根本不能自由进出毁书局又没有武功,如何偷得这本书呢,分明是有人陷害。’这样,武后这才相信。”
两人边说边走,迎面来了一个宫女,衣着华丽,布料很好,看样子像是比较受宠或有官职的宫女,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白了敏珠一眼,本来敏珠想和她理论,但想起自己不是在吐蕃,人在深宫得守规矩,尽量少给李贤惹麻烦,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能忍就忍。
敏珠经过宫女身边时,只能识时务地点头微笑,装出非常恭敬的样子。李公公也和那个宫女打了个招呼:“莲儿姑娘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莲儿笑了笑,打量了一下敏珠,问道:“要带这位宫女去哪里?”
李公公:“贤阳宫。”
莲儿用手抬起敏珠的脸,看了看,笑道:“这位宫女我没见过,莫非是新人?”
李公公为难地点点头。
莲儿轻蔑地说道:“不错嘛,不用选拔直接录用啊,有点本事。不过新宫女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吧?劳烦李公公和她说说了。”
李公公为难道:“这……这位姑娘是李贤皇子钦点的。而且皇子着急召见她。可能没空听从莲儿姑娘教诲了。”
莲儿笑道:“有人撑腰,难怪目中无人了。”莲儿不高兴地走了。
敏珠有点不高兴,问道:“李公公,她什么来头啊?”
李公公:“她是韦莲儿,他父亲韦玄贞是豫州刺史,家世了得,现在已经是宫女总领了。如果得罪了,以后就有小鞋子穿了。”
敏珠问道:“如果得罪了她,是不是会牵连您啊?”
李公公笑道:“她还动不了我,好歹我是李贤的贴身太监。”
敏珠心想:“难怪这么嚣张。不过,她父亲不就是和李冲的父亲差不多,是个王嘛,和我父王比起来,差远了,可惜我父王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敏珠问道:“那她刚才说的规矩是什么?”
李公公:“你也知道她的背景了得,所以宫里都是知道,她是内定的未来太子妃或皇子妃。而她为了巩固未来的地位,现在就开始防备有姿色的宫女,只要看到貌美的就要带走,美其名曰让新宫女熟悉宫规,其实是教训她们,让她们听从自己。”
敏珠:“她是如何教训宫女的?”
李公公:“不知道,宫里盛传是让宫女吃药,毒不死但会被她控制。”
敏珠说道:“岂有此理,那宫女都不去揭发她吗?”
李公公:“她有后台啊,而且又没有证据,告了也白告啊。”
敏珠说道:“她现在盯着哪个皇子?”
李公公:“当然是太子啦,三天两头往弘道宫跑。”
敏珠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心里暗暗计划怎么整莲儿。
突然来了一群宫女,宫女在花园前面踢毽子,挡住了公公的去路,李公公便走上前向小宫女们打招呼:“几位姑娘,这边不能踢毽子,万一皇后经过看到,成何体统。”
宫女们不听,继续踢着毽子,还越踢越起劲。公公有一定年纪,跟着她们左右来回跑了一阵,喘着气说道:“再不停下来,我就告诉太子去,说你们有违宫规。”
敏珠心想:“李公公脾气真好,换了别的公公估计早就骂得她们趴下了。”
正想着,突然后面有人捂住她的嘴,她喘不过气来,挣扎着,突然眼前一黑,她被套上了黑布袋,什么都看不见,还被人捆绑了双手。
虽然敏珠武功了得,但她想:在宫里能不用武功就不用,免得招人口舌。既来之则安之,不如跟去看看是谁绑架我,反正凭我的功力,随时都能逃脱。
敏珠便跟着前面的人走。
李公公好不容易把那群宫女劝服了,她们走开了,公公回头发现敏珠不见,很着急,四处找了找,自言自语道:“刚刚还在这里的,该不会是贪玩走别处去了吧?但是皇宫这么大,她会不会迷路啊?都怪那群宫女,害得我弄丢了敏珠。这可怎么向皇子交代啊。不过刚才那些宫女都是韦莲儿的亲信,也不能得罪,万一莲儿以后成了太子妃,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树敌吗?算了,还是先别想了,先找敏珠要紧。”
李公公着急得走来走去,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心想:“不如就在原地等吧,可能她过会自己就回来了。省的找来找去反而走散了。”
李公公便在原地站着,但是站着又觉得腰腿不适,只得找个隐蔽的楼梯边坐下。看到有人来就马上站起来,假装在例行公事。
敏珠不知道走了多久,被带进一个房间,头套被摘了,手还是被捆着。睁开眼她只看到一个女人背对着她。那女人用不屑一顾的声音,说道:“我们来玩个游戏。”
敏珠觉得声音很熟悉,她思考了一会,猜想:难道这个人是莲儿?正好修理她的机会来了。
敏珠爽快说道:“你想怎么玩?”
女人转过身来,脸上蒙着黑纱,说道:“我正好无聊,我们投骰子。”
敏珠心想:“蒙着脸干嘛?我又不是不认识你。”敏珠豪爽地说道:“好。”
敏珠又问道:“姑娘为何不以真面目见人?莫非见不得人?”
女人有点生气、又故作镇定说道:“我这张脸每天要洗三遍牛奶、三遍玫瑰花,是你能见的吗?”
敏珠笑道:“只怕是毁容了。”
女人生气道:“你……”女人又镇定下来说道:“既然你这么希望我毁容,我们今天的游戏规则就是谁输了谁自行毁容。”
敏珠心想:“太好了。”敏珠假装害怕的样子说道:“啊?不要啊。”
女人冷笑道:“怕了吧?本来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但是没想到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引导我做了这个可怕的决定。”
敏珠说道:“唉,算我倒霉,那就这么定了吧。愿赌服输,谁都不准耍赖哦。如果到时候姑娘输了,你不会仗着自己权力大就欺负我、抵赖吧?”
女人说道:“愿赌服输,当然。”
敏珠说道:“现在就开始?”
女人笑道:“别那么怕嘛。我们的比赛很简单,只是投骰子,谁的点大谁就赢了。”
敏珠说道:“那不是碰运气吗?”
女人说道:“是啊,由上天决定吧。不过如果你不愿毁容,替我办一件事也是可以。”
敏珠笑道:“姑娘嘱咐的事情一定不好办啊,而且话别说这么早,输赢还未揭晓呢。”
女人说道:“好,那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敏珠心想:“我看毁容的是你。”
女人说道:“慢着,骰子可不是这么投的哦。”
敏珠心想:“早知道有花样。”
女人说道:“身体不可以碰到骰子、包括衣服鞋子都不行。我这里准备了掷骰子的道具,不过得我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