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宁说道:“司长,谢谢你。”
玉莺说道:“我听说大内密探都会携带金扇子,不知道你这是从何而来?莫非你是大内密探?”
萱宁慌忙说道:“我根本不知道金扇子的秘密。”萱宁心想不能泄漏太多秘密,也不知道玉莺是敌是友。萱宁接着说道:“我曾在博州居住,一次在路上捡到金扇子,觉得好看就别在腰间。”
玉莺说道:“是吗?不过我听闻好多大内密探死在博州一间青楼,不过已经查清是隋朝后人犯上作乱。这可能是死去的大内密探的遗物。”
萱宁说道:“奴婢不知,需要将金扇子上交吗?”
玉莺说道:“不必了,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小心保管,不要让别人看见了。”
萱宁点点头心想:玉莺竟然不去告发我,可见她是个正派之人。
萱宁回到培训处开始抄写宫女守则,韦莲儿也在抄写,冷言冷语道:“切,看你以后敢不敢惹我?”
萱宁不搭理莲儿,只顾自己抄写,莲儿气得直瞪眼。
秀芹、杜鹃两人在凉亭边窃窃私语,说道:“那个敏珠来历不明,明明被取消宫女选秀资格,却又被李贤钦点,玉莺司长竟然不追究,还包庇她,看她们一定有古怪。”
蔡公公正好经过就在旁偷听。秀芹又说道:“那个敏珠身材壮硕又舞刀弄剑的,看样子也不是大家闺秀,会不会是蛮夷?”杜鹃比了个手势说道:“嘘,别瞎说,小心别人听到了以为我们和敏珠是一伙的呢。”
蔡公公觉得不妙,心想:“敏珠?对啊,她明明被取消了宫女资格,却得到李贤钦点,她是什么来头?万一对大唐不利可就糟了。”
蔡公公到内务府调取敏珠的资料,发现她原名萨哈敏珠,是吐蕃人,蔡公公连忙觐见武后。
蔡公公进入武后的蓬莱殿拜见,只见武后正在全神贯注参阅一些奏章,见蔡公公进来,说道:“最近皇上公务繁忙,哀家想着帮皇上分担一些,以后哀家看奏章的时候就不要觐见了。”
蔡公公跪拜说道:“是,启禀武后,但是今日有重要事情禀报。”
武后说道:“准奏。”
蔡公公说道:“奴才听闻宫中常有流言蜚语说新晋宫女敏珠来历不明,本来被取消了宫女选秀资格,却莫名其妙被李贤皇子钦点为贴身宫女,奴才查了敏珠的身份,原来她是吐蕃人,原名萨哈敏珠。”
武后震惊说道:“真有此事?”
蔡公公说道:“千真万确。”
武后说道:“吐蕃虽然是邦交友国,但素来蠢蠢欲动,只怕这敏珠会不会是吐蕃奸细。李贤皇子又为何会钦点她?”
蔡公公说道:“奴才也百思不得其解,据奴才所知,李贤皇子前段时间在外游历,会不会是那时结交了吐蕃女子,然后带回宫来?”
武后说道:“李贤只是喜欢这女子,还是和吐蕃有什么关联?”
蔡公公说道:“奴才也有此担心,可需要奴才抓她来仔细盘问?”
武后说道:“准,谨慎行事,不要惊动李贤和皇上。”
蔡公公点头告退。
萱宁、敏珠、若梦在宫女培训处学习了药学、女红、烹饪等各种技能,三人相互探讨,增长技艺,渐渐建立深厚情谊。
敏珠做女红笨手笨脚,却想给李贤绣一幅鸳鸯图,萱宁却想着心里那个前世的夕哲,绣着荷花池图,那年萱宁在荷花池里沐浴花瓣,夕哲就误打误撞偷看她洗澡,竟然没想到他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夕哲,忽然萱宁又想起了红色蒲公英。她想着自己丢失的香囊上有栩栩如生的红色蒲公英,可惜夕哲哥哥看不到了。不过没事,她可以再绣,下次有机会时再给他,希望能放在他的心间。
萱宁绣着绣着就把荷花池边绣上了蒲公英,敏珠在旁边偷看得出神,笑道:“好精致,能教教我怎么绣吗?”
萱宁说道:“其实很简单,只要耐下性子慢慢一针针绣,就像雕花一样小心,保证每个针脚都完美无暇。就想象是给很重要的人绣的。”
敏珠说道:“好像是这样哦,我试试。”敏珠果然一改大大咧咧的性格,变得循序渐进,一针针绣起来仿佛射箭般精准。敏珠的鸳鸯渐渐活灵活现了。
到了烹饪课,萱宁悉心研制菜品,不仅会麻椒鱼片等川菜,更学习了木瓜莲子羹等养生清淡之菜,敏珠则秘制特色烤羊排、碳烤牛肉等蒙古特色菜,若梦因为从小锦衣玉食,烹饪的都是当下御膳。
三人边上课烹饪,边相互偷菜吃,相互称赞。白天上完课,晚上三人就在宫中花园散步,踢毽子,三个年纪相仿的姑娘有聊不完的话。
敏珠说道:“你们说有没有机会遇到皇上,欣赏龙颜,说不定能获得赏识,一跃成为贵妃呢。”
若梦笑道:“就会痴人说梦,皇上哪是你说见就见的啊,只有萱宁有这个福气被皇上赏识。我小时候听说曾有宫女舞技精湛,为了获得皇上赏识,经常在皇上可能出现的地方跳舞,被众人指指点点,某个下雪的晚上,她在皇上可能路过的花园跳了一晚,结果被冻成冰人,可惜皇上都没出现过。”
萱宁说道:“真是可悲,不过我想遇到的人并不是皇上。”
敏珠说道:“我也只是说笑,我想遇到的人已经遇到了,才不稀罕皇上呢。”
若梦说道:“我也不稀罕皇宫的荣华富贵,这些背后只有争宠残酷,不值得。”忽然若梦惊呼道:“萤火虫。”
敏珠说道:“水池边萤火虫真美,不过还是没有草原美。夏天坐在草原上,别说萤火虫一眼望尽,就连星星都特别繁多,朗天乾坤,毫无遮掩。”
萱宁思绪飘到了当年仙灵岛的桃花林,林间的萤火虫、夕哲与自己追逐嬉戏的欢笑声仿佛还在昨天。
而若梦就想起自己在清若寺,听着凄美蝉鸣,在寂静的夜,透过萤火虫的光看见了宋卿文的情景,她却不能打开心结接受他。三个女孩,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幅唯美的画面。
突然萱宁想起了李弘,便对若梦说道:“若梦姐姐,我有一事相求。”
若梦说道:“尽管说。”
萱宁说道:“李弘太子之前在洛州中毒,虽然已经解毒,但仍有余毒未清除,需要每日服用人参汤调理,本来我每日都要给他送药,但上次太子向皇上要我做贴身宫女之事,被皇上责骂了,如今我再给他送药,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若梦说道:“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你只需熬好药给我就是。”
萱宁高兴地看着若梦。
萱宁回到药房,用心煎着李弘的药,端出一碗给若梦,说道:“就拜托你了。”若梦点点头。
若梦小心翼翼端着汤药前往弘道宫,门口公公见到若梦便问道:“姑娘何事?”
若梦说道:“公公,我是受萱宁之托给太子送汤药的。”公公有些疑惑准备盘问。
太子听到若梦说话,便说道:“让她进来。”
若梦把药端进太子房间,放下,说道:“太子,请用汤药。”
李弘说道:“萱宁为何不来?”
若梦说道:“我想她是为了太子好吧,如今太子应该专心政务,好好调养身体,不要再惹皇上生气了。”
李弘说道:“让她当面来和我说。”说完,李弘把汤药砸在地上。
若梦说道:“太子息怒,可不要和自己身体开玩笑。”
李弘说道:“你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
若梦说道:“不是,我是萱宁的朋友。”
李弘说道:“宫中这样的女子我见的多了,故意借别人的名义接近不该接近的人,你是不是别有用意?”
若梦赶紧跪地说道:“奴婢不敢,真是萱宁托我送药的。”
李弘说道:“让萱宁来。”若梦只得告退。
韦莲儿遇见灰头土脸的若梦,冷笑道:“你的好姐妹,明知太子不喜欢你还让你送药,不是坑你吗?她就是想以此证明,她在太子面前多有脸。她是有多想当太子妃啊。”
若梦白了莲儿一眼说道:“我们的事不用你费心。想当太子妃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韦莲儿没好气地干瞪眼。
若梦回到宫女住处,依然平静地找到萱宁,说道:“萱宁妹妹,太子发脾气了,要你亲自前往。”
萱宁说道:“对不起,连累你了,太子真是意气用事。”
若梦说道:“看得出来,太子喜欢你。”
萱宁吃惊看着若梦,说道:“这可不能乱说。”
若梦说道:“我不当你是外人,所以才坦言相告。”
萱宁说道:“谢谢姐姐,但是我只当太子是朋友,只希望他安康,毕竟他中毒,我也有责任。我这就去一趟,我会说服太子命你为贴身宫女的。”
萱宁端着人参汤走进弘道宫,公公宣萱宁觐见便通报太子,很快,太子准了。
萱宁小心翼翼端着汤药走进太子房间,太子脸色苍白,转过身来,咳嗽了几声,说道:“萱宁,你来了。”
萱宁看见太子的脸色,不禁担心,说道:“太子,请以身体为重。先喝了药吧。”
太子说道:“我很怀念我们在宫外的日子,现在怎么这么身份。”
萱宁愣了一下,说道:“太子,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现在人多口杂,不能不重礼节,你先喝药吧。”萱宁又端起药碗。
太子笑了笑,表情有点僵持和失望,看着人参汤,一把拿过,喝了下去,说道:“好药。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我这条命是你的,我只信得过你。”
萱宁说道:“太子千万不要这么说,萱宁只是举手之劳,而且我也一直都在你身边,哪怕我在大明宫做事,也会抽空来看你的。”
太子说道:“真的?”
萱宁说道:“当然,我们永远是朋友,我希望你能让若梦做贴身宫女,她一定可以替我好好照顾你的,如果你相信我,就可以相信她。”
太子说道:“我身为一个太子,竟然不能选择自己的宫女。可悲啊。”
萱宁说道:“太子您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千万不可再触怒皇上。”
太子说道:“好吧,等我坐稳太子之位,再命你为我的宫女也不迟。”
萱宁微笑点头,说道:“太子,以后若梦姐姐会您伺候喝药,您一定要以身体为重。我会再来看您的。”说完,便轻手轻脚地开门而出。
太子看着萱宁的背影,依依不舍,但是又不知如何挽留,太子心想:“宫里真是身不由己,连喜欢一个人都这么难。”
韦莲儿躲在外面偷听,心想:“太子是不是傻,怎么会看上这种女子?肯定是因为太子没注意过我,只要让他仔细看我一眼,他一定会分出谁是凤凰谁是麻雀的。”
第二天晚上,若梦专心在药房给太子熬人参汤,突然听到门口有花盆砸碎的异响,她赶紧出门张望,看到一个人影,便跟了过去,却发现空无一人。
这时,韦莲儿就趁机混入药房,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地把一包药粉倒入人参汤,便出去了。
若梦觉得有些古怪,心想:“难道是李冲他们?”突然想起还有人参汤在熬,便赶回药房。
若梦小心翼翼端着药去弘道宫,进入太子的房间,太子正在看书,抬头看了若梦一眼说道:“放下,出去吧。”若梦点头退出房间。
不一会儿,太子服下人参汤,继续看书。韦莲儿却在太子房间外面鬼鬼祟祟、躲在墙角观察屋内动静,她戳破纸窗看到正在看书的太子,奸笑了一下,突然太子晕倒在书桌上,莲儿便悄悄推门而入,此时太子已经迷迷糊糊趴在桌上,嘴里念叨着:“萱宁,萱宁。”
韦莲儿把太子服到床上,给太子更衣,床上的太子,迷糊中睁开一条眼缝,看到韦莲儿便一把抱住,呢喃道:“萱宁不要离开我。”越抱越紧。
莲儿冷笑,扶着太子一起睡下,心想:“等明天早上,太监进来看到这一幕,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到时候太子还不纳得我为太子妃?”
突然有人在门外敲门,莲儿心想:“谁啊?深更半夜的。不过,正好,让他们知道太子在宠幸我。”莲儿故意发出娇嗔的声音说道:“太子,不要啊,你太坏了。”
突然有人推门而入,竟然是萱宁,萱宁喝道:“莲儿你在太子房里干嘛?”
韦莲儿厉声道:“要问太子啊。”萱宁上前扶起太子,发现太子迷迷糊糊,萱宁懂药学,一看便知说道:“莲儿你好大胆子,竟敢给太子下春药。”
萱宁正要声张,莲儿马上跪倒在地,说道:“好妹妹,别别,我这就走。今晚的事别声张,就当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