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爱饮茶,琉璃那些年为了让自己“有用点”,在茶之一道上,也是下过苦功夫的。
即使此时她不用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漂亮手法,只是简单的煮茶、斟茶,动作也优雅写意,悠然从容,十分赏心悦目。
“小咸姑娘,你这煮茶的手艺,不是几年能练成的吧?区区瑶洲青叶能煮出这个味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但你这儿就没别的茶吗?”
坐了一会儿,君钰总算从先前“不想说话,只想静处”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他看着眼前清静自然,优雅天成的少女,心里半分斗志也提不起来,说起话来,连声音都温软了几分。
但这一开口,他就立即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心中的警惕再次升起,将自己严密的包裹起来。
君钰的变化自然逃不过琉璃敏锐的知觉,但她的态度分毫未改,笑而不语算是默认,随后又一语双关道:“我不曾想到今天有客人,提前没准备,不过这茶,别人可没福气尝。”
“小咸姑娘,恐怕满月商盟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藏在这里吧?”
君钰放下精巧的瓷杯,开口便丢了个爆炸性的反问句。
琉璃抬眼看向他,却是十分笃定,“但我猜你不会把我供出去。”
“何以见得?”
“你是想听‘我猜的’,还是‘我感觉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有,说‘猜的’是我谦虚,说‘感觉的’是有八分的把握。”
君钰并不惊讶琉璃的敏锐,毕竟他心中对她也有所猜测。
如果之前还只是觉得有点像,但他现在却是有两分把握——
眼前这人,也许真是他的昔年旧友,也说不定呢……
尽管已经很多年很多年不曾联系,但……罢了,哪怕只是个有些相似的人呢,结个善缘也无妨。
毕竟那家伙算是他这辈子,第一个真心相交的朋友,尽管已经很久不曾想起。
觉得君钰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异,琉璃忍不住偏了偏脸。
仅仅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君钰就立刻明白她心中所想。
“小咸姑娘,虽然你学人学的很像,但你并不是一个会假装的人。”
这位谢公子,莫非是在提点她?
琉璃摇头一笑,也有些无奈。天性这种东西,岂会朝夕更改?所以有句老话才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所以就算她一时间能靠模仿唬人,但一不留神就“原形毕露”。
君钰看着琉璃的表情,忽然觉得有趣。
虽然和他那位旧友仅仅见过一面,两人不多的几次联系,都是书信往来。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那人若是无奈,大概就是眼前之人的模样。
无奈的摇了摇头,琉璃不再绕弯子,“谢公子,还是直说吧,你为何来找我?”
“小咸姑娘,这里可是藏香阁,难道我就不能是来饮酒作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