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雅的脸上现出坚毅之『色』:“表哥留两个人与我,我在这庄子上养着,表哥请帮我送信到我家中,我要归家!”
“归家?”贾琏霍地站起。
“对,归家!”张宁雅用力说道,“我不能将我下半辈子与这样的人家陪葬,当年是没法子,若是五年过去,我家还是如此没法子,却不是我家了。”
“那外祖父他们?”贾琏仍是担忧,这恐怕不容易吧,想他想休妻都困难重重的。
“我怨过他们,也差不多五年失去联系了,但是我仍然觉得里面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就犹如表哥与我们家一般,不是他们不管我,总要挣一挣,用尽心力好好活下去。”张宁雅却笑了,“表哥也别笑我,就是这样了,我还是想能欢快地活下去。”
“不,谁也没资格笑你,你比谁都有资格好好活下去!”贾琏却觉得眼睛刺痛,这样的女子,他还有什么脸抱怨,他也要更努力才是。
“我已经写好一封信了,那就麻烦表哥了。”张宁雅眼眶也红红的,用力憋回泪珠,让菘蓝将信交予贾琏。
贾琏小心地将信收好,心里莫名有了些豪气:“表哥放心,我一定与你送到。”脸上担忧之『色』却不减。
“表哥放心吧,我也是欺软怕硬的,高家其实不算什么,我才敢搏一搏,实在不行我便入空门也不便宜了他们。”张宁雅见状又说道。
贾琏这才稍稍放心,与张宁雅又说了几句,方才与李忠告退。
“小姐,可算好了。”菘蓝见贾琏两人离开,扑过来激动地说道。
张宁雅长舒了一口气,以往她总是觉得这不行那不行,『逼』到绝路才发现比起好好活着什么都不重要。
贾琏出去之后又与李忠商量了一番,干脆将李贵并齐大夫一道留了下来,又留了几个人,一切安排妥当,这才与张宁雅告辞离去。
“小姐,会没事吗?”菘蓝担忧地问道。
张宁雅心里也是担忧,面上却安抚道:“会没事的,我不信我的命这么差。”
徐州离金陵不远,差不多二天的路程,贾琏心中装着事,一刻也不敢耽误拼命赶路,第二天傍晚到了徐州城。
徐州没有金陵繁华,却更质朴安闲,别有一种风情,只是贾琏没有心思品味,一进了城就找张家。
好在张家是徐州当地的大户,张老太爷更是徐州之光,虽然归隐了,但对老百姓来说已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说出来都知道。一听了贾琏要找张家,说话间就有好几个人来指路,却说张家并不在城里,却住在城东外。
贾琏不由得暗自懊悔,只得根据百姓指路,往城东去了,待找到张家大院,天『色』已暗了下来。
张家大院并不豪华,青砖黑瓦的,就像是普通的乡绅人家,贾琏立在大门前,前所未有的紧张,他『摸』了『摸』怀里的信,又找到一点勇气,缓了缓,示意李忠敲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却是个慈眉善目管家模样的老头,问道:“这位客人是不是错过了时候了?”显然是将贾琏一行当成借宿的了。
“我是京城荣国府的……”贾琏急忙自报家门,只是话还没说完,那管家就冷下脸要关门。
“我其实是特张家嫁到金陵的宁雅小姐送信的。”贾琏急中生智,高声喊道。
“你说什么,三小姐?”果然大门又打开了,那管家急急问道。
“是的,我这里还有信。”贾琏不敢怠慢,掏出信奉上。
那管家接过一看,顿时激动起来,这是三小姐的字迹,忙热情地将贾琏先迎进了客堂,而此时贾琏将那老头的脸彻底看清楚,却如被雷劈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越写越有种柳毅传书的感觉,推荐一下,王君安版本的柳毅传书,很好听。好吧,我就是个古董,喜欢老东西。
这里是可爱的存稿箱,作者也去舅舅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