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是动手的人吧,而老太太也是知道的,只是看着,对吗?”良久之后,贾琏才出声问道。
张道青点了点头:“你父亲也是我们这一边的,从此也就不得志了。”
“舅舅为什么就不能说废太子是恶人,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呢!”贾琏突然瞪着他质问道。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会如此跟你说,我却想告诉你真相。”张道青认真地回道。
贾琏沉默了,万种滋味涌上心头苏,他以为人生已经够曲折的,原来真相揭开是如此的残忍,他该怪谁也该恨谁,恶毒的王家、冷眼的老太太、有野心的张家,还是疯狂报复的废太子。好半天,他抬起眼,落进心里的却是张道青担忧的眼神,心底长长一叹,血脉相连,就如同当年张道青做了这样的选择,他也只能这样想,毕竟他们是真心想补偿他也真心地觉得对不起母亲,但是要像以往一般掏心掏肺的毫无芥蒂却再也不能了。他只是奇怪,张道青干什么要告诉他真相,编一个故事,他就能生活在童话里。
“那样你永远也学不会一个人成长。”张道青又说道,“也许我就是这样偏执的人,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也会这样去做,但到底意难平。所以我也决定不会出仕,只做个自由身,将来天南地北地游学去。”说完之后也不待贾琏惊呼,继续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有芥蒂,你已经走上官场,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只要坚定你自己的心就好了。”
贾琏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了,今日里他实在接收太多信息,有些消化不了,只愣愣地点了点头。
“王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她不是问题。”张道青见状也不再说这些了,自己转开了话题,“只是时机要掌握好。”
贾琏点了点头,将刚才那些郁闷都压到了最心底,心里盘算起如何拿王夫人出气,那是直接的杀母仇人,怎么做也不够分,放王熙凤出贾家其实也是放了她一马,倒是王夫人不能这么便宜了她,要是说休人什么的又要惹来一大群人唧唧歪歪,有的打嘴仗,还不如留下她让她好生享受一番什么叫求死也不能好,也可乘机敲王家一大笔。想到王夫人的下场,贾琏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今日的话出我的口入你的耳,就当我没有说过也当你没有听过。”张道青见他面『色』和缓下来,才嘱咐道。
“舅舅放心。”贾琏应了,却又想起一件事来,干脆问道:“舅舅,你知道我们东府秦可卿的事吗,听说她的父亲就是……”还有她的母亲不就是被废太子强求的当今的表妹。
“当初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但后来的事却知道一二。废太子被圈禁的时候,有要送走李家小姐,当今也搀和了一腿,但李家小姐不肯走。后来上皇要封废太子为忠义亲王,废太子却不愿受辱自我了断了,听说李家小姐也跟着死了。”张道青回道。
贾琏以为先前知道已经是很了不得了,谁知还有更了不得的,连吃惊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倒是跟宫里嬷嬷说的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是宫里的自然以为如此,恐怕连当今都骗自己是如此吧。”张道青又是一笑,浓浓的讽刺。
贾琏却松了口气,若是如此,那么贾珍做的事虽然恶心,但只要不上串下跳,能活命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张道青却显得有些累了,又关怀了贾琏几句,便告辞离去。他刚离开,贾赦便窜了进来,急问:“你三舅舅有说什么?”神情很是紧张。
“没说什么,只说母亲是被王氏害死的。”贾琏想了想,决定还是将那些话都深埋了,不拿来吓贾赦。
贾赦这才松了口气,满脸怒火地吼道:“就是这个贱人,我定饶不了她,休出去还便宜她了,留在手里每日弄一顿才能消心头之气。”
“老爷高见。”这个想法却与贾琏不谋而合,也省得费口舌,便恭维道,但又说道,“不过到时还是要将王子腾叫来,当时咱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从他身上撕块肉下来才能松口。”
“你说的对。”贾赦闻言大赞,随即又恼怒道,“其实王熙凤也如此便好。”
“老爷,儿子也想有个家,有这么个人在家里总是别扭。”见贾赦又想起这茬,贾琏不得不搪塞道。
贾赦听了却恍然大悟,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你将来还要娶个好的,是了是了,这倒霉女人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好。”
贾琏见贾赦想歪却又无法解释,只能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自古太子都悲情,这个废太子不是好人,但是当今也好、张家也好也都不是所谓的好人,就像张道青说的那样,这就是政治。他是失败者就注定了。张家也不是故意的,当初孤注一掷,没想到后果如此惨烈,这是他们永远的痛。
李家小姐是不是大吃一惊,记得很久以前看文有看到这么一句话,是西施对范蠡说的,当一个男人用倾国之爱来爱我,很难再回到当初。当今这样的渣男,她宁可选废太子这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