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当今如此,贾琏也不敢继续说话了,想到水溶,心里也难过得紧,默默靠在另一边的石壁继续发愣。
直到天彻底黑了,当今才缓过来看向贾琏:“如何出去?”
贾琏惊了一跳,眨巴了下眼睛,迟疑了半响,几乎要哭出来:“陛下,臣万死。”
当今再一次看了过去,贾琏脸热得厉害,诺诺说不出话来。
当今合上眼,不再问了,贾琏探出头去听了听,那群人似乎都已经走了,回身小声道:“陛下,他们都走了。”
“再等等。”当今闭着眼道,继续靠着石壁休息。
贾琏忙应了,小心地在靠洞口的地方找了个位置,警惕地坐好。
当今刚睁开的眼睛又合上了,心里默默点了下头。
张宁雅此时几乎唬得魂飞魄散,她将巧姐紧紧搂在怀里,强忍着害怕,看着眼前沉着脸的朱知州,家里已被翻得乱七八糟。
“带走。”朱知州看着空手而回的下属,脸越发黑了,一声令下,张宁雅并巧姐就被推着走了。
“娘,我要爹爹。”巧姐也知好歹,紧紧拉着张宁雅,小声啜泣道。
张宁雅眼泪掉下来,轻轻捂住巧姐的嘴,用力摇摇头。
贾琏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之前饿得的难受的胃都麻木了,看着外面的天又从亮到黑,不由急道:“陛下,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有什么法子?”当今抬眼问道。
贾琏小心地指了指山洞的深处,刚才他探了探,里面有条道,好歹也能拼一拼。
“你走过?”当今又问道。
贾琏连忙摇摇头,看当今脸色并无不对,方才小声建议道:“陛下,总要试一试,臣打算先去看看,若真的有路再回来接陛下。”
当今闻言看了他许久,看得贾琏心砰砰直跳。当今垂下头,从怀里拿出一物递给贾琏:“拿到洞口朝天放了。”
贾琏急忙接过,低头看了一眼,却是信号弹,好歹是出身荣国府,小时候也有老兵教过,更不敢多问了,横竖都已经与当今绑在一道了,应了声,便往洞口走去。
当今仍怔怔地坐在,听到洞口信号弹的声音响起,方才又闭上眼。
“娘,我饿。”巧姐靠在张宁雅的怀里,小声抽泣道。
张宁雅心疼地抱着她:“巧儿乖,忍一忍。”这是个地牢,连个光亮都没有,她都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巧姐也懂事了,便不再说了,伸手将张宁雅紧紧抱牢。张宁雅用力抱紧她,本就是良善之人,又亲自养了这些日子,感情一日深似一日,恐怕表哥已经……张宁雅落下泪来,好歹让巧姐出去也好。
“娘,别哭。”巧姐却抬起头,伸手给张宁雅擦眼泪。
张宁雅泪落得更凶了,更加抱紧巧姐。
这时外边传来了声响,张宁雅一个激灵,急忙抱着巧姐缩到更角落,将巧姐藏到伸手,才警惕地看向来人。
却是朱夫人,提着一个包裹,到了牢前。张宁雅双眼登时冒火,狠狠瞪向她。朱夫人却没有理会,掏出钥匙将牢门打开。
张宁雅紧拉着巧姐,却不敢出门,更加警惕地盯着她。
“快走吧,乘着天黑。”朱夫人叹道,说完见张宁雅并未行动,又说道,“他疯了很久了,我以为就这样吧,陪着他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了此残生,可谁知道他私下还做了这样的大事,我得为我女儿考虑。”
张宁雅闻言低头看了眼巧姐,心有同感,却仍不敢动,朱夫人急了,直接拉了张宁雅并巧姐出来,将手里的包裹塞进张宁雅怀里:“里面是干粮,你们先到我那里躲一躲,到天亮我送你们出城。”
“到底怎么了?”张宁雅开口问道,声音有些嘶哑。
朱夫人惨笑一声:“不过是一群一直走不出来的人垂死挣扎罢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知道,凭一个平安州能成什么事,他们不过是想报复而已,从未想过后事,可我只有一个女儿。”
“我便是万幸回了京里,也未必有用。”张宁雅神情略略松动。
朱夫人眼泪落了下来:“我知道,可我做不到什么都不做看着我女儿去死!”
张宁雅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她,朱夫人已等不及了,拉着她们小心往外走,张宁雅拉着巧姐的手紧了紧,跟着朱夫人走了。
“我这个侄女已受尽了苦楚。”张道青与朱知州说道。
“我姐姐死的时候也受尽了苦楚。”朱知州冷笑道。
“算我求你了。”张道青不得不服软道。
“只将她们关在地牢,待事成之后……”朱知州反而软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