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道:“皇城守卫森严,想对阉党发动攻击着实不易,且宫内庞大的禁军都归他们调度指挥,需得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才行。”
窦武道:“此一节我也想到了,运筹谋划都需要时间,至少需要十天左右。如果他们半月之后对我们发动进攻,此时必会对我们的行动多加留意,而我们要不被注意,必须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别的事情上去。需找个由头声东击西才是,咱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是目前却哪里来这样的机缘,这事恐怕还要劳烦陈公多费费心思!”
陈蕃道:“大将军放心,玩笔杆子的事情老夫责无旁贷。”
我此时对张让为首的阉党恨意已生,对窦武再没有什么疑虑,于是道:“不瞒大将军,我从祖父那里得到一本记录着朝中宦官犯法受贿之事的册证。如果我们此时利用此物对几个主要的宦官进行弹劾,让他们抽不开身。那么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弹劾本身只是个幌子,而背后他们将面对的却是刀剑。”
众人均是一惊,不知世间竟有此物。窦武道:“此物现在哪里?若得此物便是天助我大汉。”
我道:“我已经将他秘密储藏起来了。只要大将军需要,我随时可设法取回。”
窦武道:“若此事成功,我大汉中兴。阿瞒可计头功。只是这物件由我们递上去终不免为陛下所疑。我看还是得换个人呈送才是。”
陈蕃道:“老夫这边倒是有诸多清流,大将军如果信得过的话,或可叫他们一试。”
窦武似乎想到了什么,呵呵一笑道:“陈公好意。我想到了一个更适合的人,只是要委屈阿瞒一下了!”
建宁四年八月二十二日,因是才放旷得罪权臣而不被皇帝召见的大才子王允又带着自己的诗文去拜谒大将军窦武。希望谋个一官半职以求生计有靠。
这是个极为清高之人,他本最不屑靠人脉关系上位。无奈得罪了张让仕途无望,朝中又无人替他说话。他虽清高,可终究是个对仕途极有所图之人,于是思前想后还是要找窦武一找的。毕竟文人不能与宦官为伍,而这窦武是宦官的死对头,找他又怎么滴,我仍旧算是和阉宦不共戴天。
他虽这么想,但仍然不愿意到窦武办公的衙门去找,怕被人看到污了自己的清名。于是到处找人打听,才得知窦武在城外有这么处别院。地方偏僻,来往之人甚少,窦武常来此处休闲玩乐。便下定决心用布将头脸裹了,像做贼一样,一路偷摸摸的来到此处。
今日天气转凉,王允一介穷儒穿得本就单薄。在路上便染了风寒,不停地打喷嚏。管家虽开门询问,但因王允拿不出通融禀报的银子所以并不上心。于是乎一个禀报便是让王允在寒风中站了近一个时辰,身体越发的寒冷难禁。
王允心想,再等上半个时辰,若还不出门迎我,便再也不来了。反正这段距离不远,这边若开门我也看得清,不若到那边墙角避避风,也好让人暖和些。他既这样思定,便朝那背风的墙角走去。
忽而迎面来了一个衣着光鲜身材矮小的少年,这少年手捧锦盒,见到王允行为诡异,便拦住他道:“兄台也是来找大将军办事的?”
王允本就不愿让人知道他行踪,此刻见有人前来,连看都不敢看,只是把头脸捂得更严实,捏着嗓子道:“路过,路过。”
那矮少年道:“办事就办事吧,碰了钉子却不敢说,不爽利。我也来办事,一会你可瞧好了!嘿嘿。”
说罢,与王允擦肩而过。
王允心想,我在此守候多时尚且无用,就凭你个举止猥琐之辈,便能叩开将军府的大门?打死我也不信!索性看看你怎样吃瘪!
王允蹲在墙角,身上暖和了许多,但是喷嚏依然止不住。他看到那少年走到大门前,拉起铜环砰砰砰的叩起门来。不一会,便有人前来开门,一看不是熟人便嘴里骂道:“大清早的,瞎咚咚什么啊!老爷没空……”
话未说完,只见那少年从身上摸出个小金疙瘩道:“管家辛苦,这个还请收下!”
那开门之人牢骚还没发完,眼睛却是一亮,脸上瞬时绽放出灿烂的花朵道:“公子才学高雅一表人才,我这就给你通报去!”
那少年又摸出一小个金疙瘩冲着那开门之人摇了摇道:“若将军愿意接见,我还有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