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集合了衙役的县丞陈伟一到县衙大门,就看见了钱县令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皱皱眉头,看向倚靠在门框的柳莹,向城门守卫问道:“闯城门的就是她?”
守卫连忙点头,陈伟冷哼一声挥手:“拿下!”
“住手!”回过神来的钱县令一声大喝。
几个衙役没想搭理他,但钱县令提起衣服下摆就直接冲到了几个衙役面前张手拦住。
陈伟的眉头皱的更深:“钱大人,为何要护住这个强闯城门和县衙的女子?”
钱县令颤抖着嘴唇:“出大事了!靖王爷在我们县辖区遭了马匪,现在还在城外躲着!”
陈伟先是一惊,然后笑出了声:“钱大人,你失心疯了?”
钱县令直勾勾的盯着陈伟,然后直接跳起来开骂:“你他妈才失心疯了,那是藩王你知不知道?要是死在了我们县辖区,拉了我们全家陪葬都不够!”
“你是不是只猪?权任你夺,这种大事还能开得玩笑?老子可不想才中了进士就上刑场。”
看着状若疯狂的钱启文,陈伟一愣,不对劲啊,钱县令没有要疯的迹象啊,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而且这跳脚大骂的样子也不像中了癔症。
他压下被钱县令撕破脸皮的怒气,继续问道:“可是这女子带来的消息?可有证明?”
钱县令举起骊龙佩:“骊龙佩都在她手上!这还不够?”
陈伟不悦拂袖:“荒唐!藩王出行怎么可能没有护卫?岂会被马匪伏击?没有王印金册,一块玉佩算得上什么证明?”
钱县令反应了过来,这厮是地方吏员熬了几十年转的县丞!这厮压根没去过京城,可能听都没听过骊龙佩这东西!
他好言劝说:“陈大人,我是同进士出身,也是上过金銮殿见过陛下的人,齐王殿下和靖王殿下都有这么一块骊龙佩,京城人尽皆知,再说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让我带着衙役民兵去一趟如何?”
陈伟就烦听见钱县令提起当年如何如何,他是没进过京面过圣,但你这老小子去过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自己架空了?此时又听见钱县令老调重弹,顿时怒从心起:
“钱大人!你说马匪袭击藩王,我还说这女子是马匪间谍!拿着块玉佩骗了衙役民兵出城,要么在树林伏击要么要入城抢劫!此事休要再提,钱大人好生歇息!”
他指着柳莹:“将此女给本官拿下,收押入狱!”
钱启文也豁了出去:“你敢?!老黄给我去衙门拿把刀来,今天你要是敢动这姑娘,我就敢和你血溅五步!”
叫老黄的车夫转头进了衙门。
旁边一直默默听着的柳莹本来越听越失望,正打算提了剑绑了这个县丞,听见钱启文的话语,诧异的看过去,没想到这刚才还躺在地上泪眼惺忪的县令倒是有些骨气。
场面一时僵了下来,老黄提了把菜刀过来,衙役们看看县令再看看县丞,按道理说他们是县丞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当做没听见县令的话,但钱县令今天这也太疯了--县衙一把手在县衙门口提着刀要找县衙二把手拼命!
耸人听闻。
陈伟怒极生笑:“成何体统!钱大人,这就是你平时自诩的文人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