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怕死的,顾怀倒没有像周围锦衣卫一样露出鄙夷的目光,他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按照大魏律法,煽动民变,传播邪教,是断断不能轻饶的,必须明正典刑!但看你如此坦诚,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能告诉孤些什么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说清楚你知道的,孤可以考虑饶你一条命...对了,另外一个女子躲在哪里?”
听见能活,小丫头狂喜,赶紧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却怎么也说不清楚璩妙妗现在在哪儿,顾怀微微点头,却是因为小丫头说的一些内容转移了注意力。
明教,好一个明教!
躲在恶臭的猪栏上方草垛里,璩妙妗冷冷的看着远方走过的几个士卒,心里说不上是被逼的四处逃窜的郁闷还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从昨天开始,她就觉得那个送饭的教徒有些不对劲了,以往的恭敬目光,变成了肆无忌惮的打量,官兵的搜查越来越频繁,而教徒的应门速度也越来越慢。
是心里在挣扎?还是没想好说辞?璩妙妗不敢确定,但从小到大的经历和受到的教育告诉她,不能相信任何人。
也包括身边的这个小丫头。
她有心想和小丫头商量一下,但想到之前从宅子逃出来时小丫头的迟疑,她又压下了这个念头。
知道昨夜官兵的最后一次搜查,教徒叫住了已经打算离开的官兵,虽然他最后什么都没说,但躲在下方的璩妙妗已经满心冰冷。
于是今天一早,她就准备故技重施,强行带着小丫头走,然而出地窖的时候,就看到了红着眼被动静引过来,守在外面的教徒。
虽说是两个女子,但她毕竟不是寻常女子,小丫头也会些戏法,两人还是成功杀掉了教徒,只是在逃跑的时候,小丫头却是被官兵围住了。
她不敢回头,满心仓皇的躲到了北城,又换了一张面具,却再也不敢相信任何教徒。
连入教几年的教徒都能背叛,更何况是那些新入教的?
没有办法,她只能躲在那些肮脏的地方,甚至还在一个茅厕里躲了许久。
还好永登足够大,还好官兵搜索的重点放在了发现她们的南城。
抓着草垛,强忍住鼻尖让她浑身不适的恶臭,听着远处士卒们的脚步声,璩妙妗的心中一片凄然。
她在祈祷,在祈祷那个小丫头别被活捉,别抖出任何关于明教关于她的消息,不然自己该怎么逃出这座城?
躺在棚子上方存放草垛的夹层里,璩妙妗此刻已经咬牙切齿了。
天杀的顾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