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王爷走了一趟凉州的他难道还不知道王爷的脾气?动手之前都好说话,一旦决定动手...没见岷山卫都给闹了个天翻地覆?
可这是长安啊,王爷...
强烈的不安充斥了白和同的心头,按理说锦衣卫回了长安就不再是顾怀亲卫了,这事他其实...没必要管。
但真的能不管吗?自己是王爷提拔起来的,能不能真正成为指挥同知还得看王爷脸色,而且锦衣卫的人除了之前的老兵油子,基本都是凉州招来的,对王爷的忠心一定比对自己高。
可这事要是管了,和那帮贵公子二皇子对上,事后锦衣卫该怎么办?那些人随便找个由头,说不定就能把锦衣卫打回原形,况且锦衣卫缉查邢狱只能在凉州使,在长安耍威风,是要造反吗?
面前的锦衣卫满脸仓皇神色,大概他也没想到白和同会陷入两难,出声催促:“同知大人,再不去的话,王爷出事了咋整?”
死死捏着绣春刀刀柄的白和同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他猛然抬头:“传令全署,把休沐的追回来,锦衣卫全员集合!”
之后的事情等今天过去了再说,现在要是不去,按照王爷的脾气,他对锦衣卫以后一定会不再有半点情谊!
翻身上马,白和同猛挥马鞭,一路赶往了昭狱,准备把锦衣卫带过去。
他娘的,王爷怎么就这么能惹事?
站在醉香楼二楼的顾怀要是能听见白和同的心声,他一定觉得很冤枉。
天可怜见,自己只是想吃顿饭,是麻烦找上的他,关他屁事。
抬眼看了下刀光剑影的楼梯口,还好楼梯比较窄,几个锦衣卫把那儿堵的严严实实,家丁仆役们暂时还上不来。
顾怀转向那些纨绔:“各位今天这架势,是要出头?”
“靖王爷,真当长安是你家了不成?”一个纨绔冷笑道,“光天化日,殴打小公爷,羞辱二殿下,还要对我等动刀兵,靖王爷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顾怀闻声转头:“阁下是?”
“在下刑部尚书之子,桂兴业!”纨绔微扬了扬头,“刑部掌天下案件邢狱,今日之事,王爷小心为之!”
“刑部尚书么...”顾怀挑了挑眉头,“你在威胁孤?”
“何谈什么威胁不威胁,王爷,”又一个纨绔开口了,“我等看的清清楚楚,是王爷先动的手,我等不过是在和王爷讲道理罢了。”
“讲道理?”顾怀失笑出声,“那个什么...对,陈小公爷,你们不如问问他进孤的包厢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他的脸色冷下来:“孤只是想吃顿饭,就有人过来言语羞辱,调戏女眷,刀兵加身,诸位说孤不讲道理,却要为陈小公爷出头,是不是有些贻笑大方?”
“口说无凭,”眼见好友都出头了,另一个纨绔忍不下去了,“我等只见到陈小公爷被王爷殴打成这般模样,还想让锦衣卫对我等刀兵相加,王爷这番说辞,莫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先动手的是你们,要讲道理的也是你们,讲到一半要证据的也是你们,孤有些为难呢。”顾怀看了一眼楼梯方向,看到卓兴怀等人还撑得住,心中略微放松了些。
他转过头,一脸为难:“要不这样吧,讲道理讲不通,你们不如一起上来和孤打一架,谁赢了谁说了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