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挂那么多颗?”朱玛摸着冰冷的手雷使劲儿点了点头,这回没再说不舍得姐姐之类的话,表情比较坚毅。但她对洪涛胸口上挂了三颗手雷比较有意见,都啥时候了怎么还能歧视女性呢!
“我命硬……一颗够呛能炸死……傻姑娘,我不会扔两颗留一颗啊!”洪涛本想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但看到小修女一点乐观主义精神都没有,只好实话实说。
“谢谢你比热斯……你真的叫比热斯吗?”女人的脑子确实和男人不太一样,反正洪涛要是到了这个时候,绝想不起问问别人的真名。知道了又能如何,不知道亦能如何?
“依勒比热斯,雪豹,多好的名字。别那么绝望,下面顶多有五六个人,都不够一梭子打的。据我所知白水城是反抗军的地盘,也说不定是反抗军的人。看好对讲机的电量,电池尽量放在怀里保温。”
洪涛没有脑子一热就把真名说出来,别说还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就算到了也没必要通名报姓。死了就死了,洪涛早在八年前就死了,何必再被人打野狗似的打死一次呢,留点脸面吧!
戴上夜视仪、装上热瞄,一支自动步枪一支霰弹枪、两支手枪两把伞兵刀、三颗手雷,再背上单兵通讯终端,系上电池腰带,插了一身的备用弹匣,还有卷登山绳和冰爪、冰镐……
十几分钟之后,人形武器库再次下到冰川,小心翼翼避开冰缝向最南端而去。这次洪涛要从冰桥上渡过木尔扎特河,看看能不能出其不意再来次夜袭,无声无息的消灭这股敌人。
冰桥仿佛是头洪荒巨象,身体站在北岸鼻子伸到了南岸,洪涛得从大象后背走到脑门,钉上岩钉用绳子沿着大象鼻子滑下去。
大象后背到脑门的冰桥看着挺宽,十几米的样子,实际上两边的坡度挺圆滑,真正能让冰爪抓住走稳的地方就一两米。
洪涛走得极其辛苦,他不敢光靠冰爪站立,而是蹲着用冰镐在两边勾住冰面才迈一小步。用冰镐的时候还不能乱凿,得听着冰川内部挤压迸裂的声音,它响自己再凿,它停了自己就得等着。
钉岩钉也是,钉几下就得停停,双脚能站立冰面时还好,一旦双脚离地开始下滑,全身重量都压在绳子上。这个节奏就不太好掌握了,几十米高的大象鼻子磨蹭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底,胳膊腿包括腰和脖子全都快累抽筋了。
“我到对岸了,那边……”喘了好一会儿洪涛才联系朱玛通报位置。
“叭叭叭……叭叭……轰轰……”还没等朱玛回答,远处突然传来了清脆的枪声和短促的爆炸声。
“比热斯,那边的篝火熄灭了,从我这里只能看到开枪的火光!”耳机里马上传来朱玛的声音,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她的判断能力,语气里除了焦急还多了几分慌乱。
“嘘……别急,我刚到河南岸,离他们还远呢。这是好事儿,不管是谁和谁打都说明了一个问题,我们能浑水摸鱼啦!”
对于发生在一公里之外的枪战洪涛是毫无惧色,打吧,打得越热闹越好。不过他比较好奇,到底是反抗军和反抗军发生了内讧还是反抗军碰到了裁决者。不成,必须凑近点看看。
交火发生在木尔扎特河东岸,距离那伙点篝火的人很近。现在篝火已经熄灭,在黑漆漆的夜里唯一能当做标志物的就是时不时闪亮的枪口火光。
根据枪声和火光闪动,洪涛很快得出个结论,交战双方打得并不太激烈,属于一边倒的局面。点燃篝火的那群人处于劣势,不知道是人数少还是枪支弹药不足,反击零零星星。倒是距离更远的一方火力比较凶猛,隐隐还能听到机枪的长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