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说服这伙人去租用孙长忠的牌照,挂靠在长风和忠义公司下面喝口汤。这样一来,胡杨这伙人有了稳定收入和营生干,就不会再去想铤而走险的事儿了。
当然了,还有个比较阴险的心思他和谁也不会说出来,那就是孙长忠只管卖牌照和通行证的使用权,并不管理挂靠公司。联盟有活儿了他先扒层皮,两家公司再扒层皮,最后才会转包给出价最高的车队。
这样一来,凡是挂靠在这两家公司名下的运输队依旧要去自己找活儿干,同时还要承受一点也不轻松的竞争压力。
跑运输的常年累月四处奔波,人均性格比较狠、下手比较黑,急眼了真会想歪招。比如趁着跑长途的机会,半路埋伏把别人的车队抢了,连人一起弄死,随便往哪儿一扔,那才真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联盟虽然有这方面的规定,但仅限安全区,出了一亩三分地治安队也管不了,军队更不可能为了几个流民的失踪大动干戈。
所以说跑运输的虽然是条挣钱的路子,哪怕被孙长忠扒层皮依旧不算少,但风险可比其它行业要高多了,大概知道内情的流民真不敢轻易涉足。
但沈楠觉得胡杨这伙人比较适合干这个买卖,逞勇斗狠他们不怕,不光不怕还有手段有脑子,最主要的是手里藏着硬家伙,和谁玩起来都不吃亏。
假如将来真混出来了,那就是自己给指了条明路,怎么也得算个大情份,平白就多了个大助力,对娱乐城的发展利大于弊。
要是没混出来嘛……那样也不错,等这伙人在外面被人搞死几个,剩下的也就没啥咒可念了,到时候大家都能图个清净。
“麻烦?什么方面的麻烦!”不等胡杨开口洪涛又插嘴了。
“需要找关系租牌照和通行证,得花不少钱!”沈楠没有搭理洪涛,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只是看着胡杨说的。
“……大概要花多少钱?”胡杨也学乖了,正襟危坐的时候想看洪涛的表情还得微微转头,一次两次没关系,次数多了势必会引起沈楠的注意。
他干脆把右胳膊杵在扶手上托着右边腮帮子,半靠半躺在沙发里,这样连眼睛都不用斜就能看到洪涛的脸,同时也算和沈楠面对面,不太失礼。
“呃……巧了,我正好认识运输公司的老板。别误会啊,他是这里的常客,来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熟了。如果胡老板真想做个买卖,我倒是可以帮忙问问。”
“具体价格还得听人家的,要我现在给个数的话……差不多得1000块左右,每年交了这笔钱,运输队就可以正常营业,自负盈亏。”
现在沈楠已经不去太刻意观察两个人的表情,他觉得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胡杨显然是这伙人的大哥,怎么说呢,好像一会儿明白一会儿迟钝,不太摸得清。周大福则是个彻头彻尾的打手,有脑子但不多,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估计胡杨带他来就是当保镖使的,当然了,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这家伙应该挺能打。看身材确实也像挺能打的,尤其是脸上的伤疤,非常瘆人且邪恶。
“……不便宜啊……”胡杨若有所思,其实他啥也没思,因为没看到洪涛有任何表情暗示,只能模棱两可故作高深。
“靠,什么都不干每年就白拿1000块,我们还要自负盈亏,这钱也太好挣了,怎么不去抢啊!”然后整个酒吧里就全听洪涛的破锣嗓子在怪叫,吓得吧台里的小伙子把酒杯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