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到达三哥院子的时候,三哥正在家里宴客,一帮年轻人就在院子里围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嘻嘻哈哈海阔天空的神侃,从这些人的穿着以及言语便可以看出,这些年轻人跟三哥一样都是习武之人。
“三哥这里有客人啊,那我就打扰了,我改日再来叨扰,”说着话富贵儿转身就要退出,却被三哥紧紧的抓住。
“嗨,老四你来的正好,你不来我还想一会儿找你去呢,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四弟朱晟朱富贵,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也都是咱凤栖县的习武之人,”三哥拉着富贵的手,给大家一一做了介绍。
大家抱拳好一通的久仰久仰幸会幸会,这才正式落座。
“四弟你来之前我们个几个正在商量借你的芦苇地一用,咱们凤栖县的武术界准备搞一个马术比赛,最近你搞那个骑羊比赛如今成了咱们凤栖县最热门的话题,人人都想参与,咱们准备借你的人气儿,也风光一把……”三哥是个直爽的人,跟自己的亲兄弟自然也不客气,开口直奔主题。
“哦,三哥也有这个想法啊,我今天来,正是为此事而来,咱这是想到一起了,”富贵儿的一番话,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兴致,放下了手中的酒碗都认真的倾听。
富贵儿本来是想请三哥把那帮设赌局的人撵走,但听了三哥的话却立刻改变了主意。
这赌博是人之所需,这事儿如同治水堵不如疏,既然大家喜欢赌,不如自己亲自来设赌局,联想着前世的香港赛马会,自己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演绎了一番。
这一场演讲,却听得大家连连叫好,举办赛马只是大家喝酒期间的临时起意,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一脸稚气的少年,却把这件事想的如此周全,大家明里拍手叫好暗地里却也自叹不如。
年轻人在一起办事就是爽利,大家各抒己见,详细的聊了一会儿,这事儿就算正式定下来了。
“那召集人报名之事儿就劳烦三哥以及各位哥哥们了,不对,还有这位姐姐,”富贵话说到一半,却想起桌子上还有一位巾帼,禁不住赶紧给加上,富贵的这一番话,倒惹得这冰美人噗呲一笑,一口酒喷出来喷了富贵儿一脸。
“哈哈哈……”哈哈一笑免尴尬,大家笑了一会儿,等气氛稍微平复了,富贵儿才接着说话。
“剩下的前期准备,以及赛事的细则就由我来安排,这日子就按先前咱们定的八月十五仲秋节,这文人雅士中秋夜喜搞什么赛诗会,咱们就搞赛马节……那大家这里慢用,小弟家里还有事儿就先告退了,大家吃好喝好……”
富贵儿知道大家接下来还有事儿要商量,自己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说完了事儿,赶紧的开溜,这么大的事儿自己肯定干不了,要早早的回去把这个消息向芦苇地的人们传达一下。
“大家觉得我这弟弟怎么样,说话办事可靠得住?”三哥把富贵儿送出了小院儿,回到座位上询问大家的意见。
“你这弟弟就是年少了点,说话倒是有趣的紧,”首先说话的就是那个一夜无话,却喷了富贵一脸酒的风家二小姐。
“嗨,我这弟弟打小愚钝,没有什么才学,字都不认识几个,前不久生了一场大病久治不愈,最后娶妻冲喜才得以康复,谁知康复以后性情大变,不但人变聪明了,前不久分家分了三十亩芦苇地,本来我跟我大哥都替她担心,可没成想倒弄出个轰动全县的骑羊比赛……”
三哥朱诚的话为引子,接下来喝酒谈论的话题也多围绕着富贵以及他的骑羊比赛,以及马上就要进行的首届赛马会。
富贵儿回到芦苇地的时候,大家都围坐在院子里一边纳凉一边等他回来,见富贵进门奶妈赶紧张罗着开饭,吃着饭富贵就把要搞赛马会的事情儿跟大家叙述了一遍,富贵儿没有用太多的言语去渲染这件事,但从他严肃的表情可以看出,这确实是一件大事儿,一时间也让大家的神经都兴奋了起来。
这里最兴奋的还是春喜儿,这个小丫头从小跟富贵儿一起长大,自己的意识里早已认定两个人的命运今生都将绑定在一起,风雨同路共辱共荣,如今这少爷有了出息,要办点别人谁都未曾办过的大事,心中除了兴奋更平添了一份莫名的紧张。
吃过饭富贵并没有着急上床,而是找来纸笔趴在桌子上,好一通的划拉,此时到达仲秋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看似不短,但运作好这么一件大事前期却要做好规划,列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按部就班的去做,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看着手里的企划书,富贵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只是这现代人的简体字除了自己,别人可能还真的看不懂。
小丫鬟春喜儿还在一边不停的扒拉着算盘,自从富贵教会她算盘,这丫头似乎算盘不离身,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芦苇地的账房先生,倒是那一旁杵着脑袋的邵莹百无聊赖的看着富贵跟春喜儿忙活,心中默默重复“无聊,无聊,很无聊……”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空刚刚放亮,忙碌的一天便从富贵督促声开始了,大家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简单的吃过早饭,便投入到了赛马大会的筹备中去了。
孩子们已经赶羊上了山,往日里热闹的芦苇地安静了下来,要进行赛马比赛就要对场地进行改造,南北边到中间各量出八丈然后插杆,东西两头各量出八丈插杆,杆与杆之间用草绳连接,这样就形成一个椭圆形的跑道,这一次富贵儿没有招人手,所有的活都是他跟邵莹二个人完成,还好有奶妈加入,让这枯燥的劳作平添了许多的乐趣。
按说这奶妈这算不上美女,丢在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子,只是比其他在家带娃的女子多了一份矜持,但富贵打心眼里对奶妈有一份淡淡的依恋,人群中只要能看到她的身影心里便会觉得踏实,富贵儿也曾剖视过这份情怀,但终究没有找出令自己满足的结果,或是因为吃过人家的奶,或是因为奶妈干净,身子干净灵魂也干净……
中午简单吃了一口,出去逛街买东西的春喜儿便也回来了,下午大家一起动手等放羊的孩子们回来,富贵儿理想中的赛道已经展现出来,孩子们一起帮忙把上午春喜儿从裁缝铺买回来的各种颜色的布条,绑在了连接杆子的草绳上,清风徐来那布条呼啦啦的飘动起来,这芦苇地瞬间也就活了起来。
傍晚时分,三哥来了一趟,三哥一帮习武的小伙伴办事儿也够利索,只用一天的时间,差不多便敲定了欲来参加赛马会的人员,此刻三哥拿的便是参员名单。
“三哥,您搞这个不行啊,要尽量的详细,咱这习武之人行走江湖,混的是一个名气,您要写上,姓名、年龄、师从、所练功法、坐骑的名字和出处,此时是扬名的好机会,三哥可不能错过……”富贵接过名单看了一眼,这繁体字虽不会写,但基本上却看的明白。
“嗯嗯,老四你此言有理,我这就速速去改,”三哥说着话转身就要离去,却让富贵给叫住了。
“哈哈,三哥别着急啊,您看看我这场地整的怎么样?”
“行,我方才一来第一眼便镇了我一下,这样的场地我还是第一次见,明天我便牵了马来,试练一下。”
“我不是跟您说这个,我这个场地,长约一百七十丈,一圈儿下来,也就是四百丈,也不知道您的马能跑几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