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娘,你又何苦这般,你我萍水相逢,无冤无仇,你近来何必如此对我,难道你想我离开御膳楼?”
富贵儿见蕊娘的样子,心有不忍,虽没去搀扶她,但言语缓和了许多。
“好兄弟,我也是奉命行事,你以为我愿意如此作践自己吗?只是如若我不如此,便会丢了性命,好弟弟是心善之人,你不想姐姐死是吧?不想姐姐死,就把我留在房中伺候你,好兄弟你就救救奴家吧?呜呜呜……”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到了蕊娘言语的极限,如若再明一点,说不定自己与富贵儿都会有性命之忧。
“行吧,以后春喜儿不会回来了,你若想留便留在这屋里吧,丑话说在前面,做丫头就有做丫头的样子,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做的不要做,咱俩同宿一屋而已,相互不要打扰。”
富贵儿说着话,便不再搭理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床前,脱了外衣便钻进了被窝,今日下午春喜儿便不在屋里,没人照料火盆,这屋内阴冷了许多。
蕊娘见富贵儿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起身擦干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还是悄悄地起身出屋,端来了火盆回屋,返身又端来热水走到富贵儿床前。
“好兄弟,起来洗洗再睡吧?”蕊娘真心把自己当成了丫头,用热水紏了毛巾递给富贵,富贵儿见她一脸真切,也不再为难她,接过毛巾擦了擦脸。
“奴家伺候公子洗脚,”说着话蕊娘蹲了下来,似乎真的要伺候富贵儿洗脚。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富贵儿并不想让蕊娘伺候自己,说着话,把脚伸进盆里胡乱地搓洗几下,便草草了事。
富贵儿躺在床上,并无睡意,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着蕊娘的每一句话,希望能从她的话里找出更多的破绽。
“这蕊娘被逼做出这些事,看似不假,谁又能逼他,难道是自己的好兄弟刘欣,他又为何逼迫蕊娘嫁给自己呢?拴住自己,是了,起先是用玉珠,想必自己跟玉珠一起作假的事情败露了,已经多日不见玉珠,定是如此。玉珠不成便逼这蕊娘就范,这好兄弟的手段未免狠辣了一些,以死相逼,目无王法……”
“啊……啊……”富贵儿这里正暗自思索,夜幕下猛听得外屋的小床那里,蕊娘嘴里发出梦呓般的叫声,随着那放浪的呼叫,外间小床也跟着吱嘎吱嘎的晃动起来。
“我靠,还真能整事,这就是坐实了我俩之间的奸情了,”富贵儿躺在床上,苦笑着晃了晃脑袋,此刻还真不好去阻止人家。
这蕊娘也够能叫的,自己一个人连叫带晃将近一个时辰,才停了下来。富贵儿静等了一会儿,见实在是没有动静了,这才小心起床穿衣,出了屋子。
“这家伙大半夜的去哪里?”蕊娘并没有睡熟,见富贵儿出屋,也摸索着坐了起来,点亮灯烛,看着床上的点点红斑,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富贵儿下了楼,直奔后院,闪进自己的小仓库,看一眼那被子下的黑衣小贼,已经烧得有点迷糊,呼吸依在但意识并不清醒,腿上的伤已经好转,不再有血水渗出。
再看看早上留下的饮食,水倒是少了一些,饭食却一点也没动过,用被子把黑衣人卷起来,直接连人带被扛出了南楼,晚上回来的时候,自己的马车早已经停在附近的巷子里,把黑衣人扔进车棚,驱车朝自己的新宅子赶去。
所幸新宅子离御膳楼并不远,这一带晚上常有达官贵人的车马出入,所以巡城的城防,有意地躲离了这里,这给富贵儿夜色下运贼提供了不少的方便。
“少爷,怎么又弄来一个,咱这里以后不会真成了你说的救护站了吧?”富贵儿敲开了房门,那妇人,瘦小的丫头,还有春喜儿,一齐迎了出来。
“哈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救一个就救一个吧,你以后就是这院里的少奶奶了,可不要什么话都乱说,那两人都有家人病着呢……”见小丫头跟妇人铺床收拾屋子去了,富贵儿拉着春喜儿小声说道。
“少奶奶吗?可咱,咱还没圆房呢?”听了富贵儿的话,春喜儿心中甜蜜,脸上却羞得不行。
“吃也吃过了,摸了摸过了,你就那么想疼那一下么?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好好打理。”
“少爷……”春喜儿哀怨的喊一声少爷,却羞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行了,这是我配的药,他伤在小腿上,记得两天换一次药,换药前用盐水清洗伤口,明日去药店抓点退烧的药给他灌上就好,你们歇着吧,我先回了……”
富贵儿交代完,把马车也留在了新宅里,一个人步行回了御膳楼。
富贵儿回到御膳楼自己的屋子,屋里依然黑着,想必蕊娘已经睡熟,悄悄进门上床,生怕惊扰了她。
“这家伙到底干嘛去了?不会是被我叫唤勾得起了念,去北楼找红倌人去了吧,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小姐妹?哎,这可不行,有了我蕊娘还去北楼厮混,这一看就有假,得想想办法……”蕊娘本以为富贵儿起夜,等了半天不见归来,按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去做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