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冬日的骄阳冉冉升起,辽国使团中的两位文武官员,在两名侍卫的陪同下,最终放低了身价,按城中人的意思,轻装进城。
“变了,这地狱城变了,”从进了城门那一刻起,两位并不是第一次来地狱城的官位,便感觉到了这城中的变化。
房舍还是那些房舍,道路还是原先的道路,只是无形之中的气息在让你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改变。
“是的,是活的气息,以前地狱城弥漫的是死亡的气息,是压抑的气息,可如今这空中挥洒的,人们脸上洋溢的都是生气勃勃鲜活的气息。”
两位官员在城中接待人员的带领下,一边缓缓地行走,一边暗暗地思忖,他们不知道这死与活的气息,对于这座城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他们隐隐地觉察到,这活的气息对于他们来说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哨兵带着两位尊敬的客人进了会议室,礼仪小姐奉上热茶,两人正举目观摩着这房内别样的布局,一名面带铁质面具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两位大人一路辛苦,先请用茶?”富贵儿说着话,伸手一个请的动作,坐下身来,便复又开口。
“鄙人姓孙明海龙,如今是这地狱城的新城主,原来这城中府尹阎大人,被我斩杀,对,不要吃惊,就是杀了。之所以敢杀齐国官员,就是因为从今以后我石头城将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度,当然我不会再接受任何一个国家的死囚,你们想要我的武器我的铸铁,需要真金白银的购买,当然用牛羊粮食交换也成,不知两位大人可听得明白我的话?”
富贵儿不想在谈判中扯皮,既然大家是奔着做买卖来的,那就不如开门见山打开天窗说亮话。
“敢问孙城主,你为何带着面具,不以真面示人?”看着眼前这位孙城主脸上扣着的那张铁质面具,两位辽国的官员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压抑之感,两人之中还是那萧将军更直爽一些,略一思忖便道了出来。
“长相丑陋,不堪入目,两位是来做生意的,又不是来相亲寻风月的,何必在乎我这面目?”关于这个铁质的面具,富贵儿琢磨了很久,既然城主之位是选举产生,那必定不会是一人坐定,对于靠买卖存活的孤城来说,总换城主是不利于长期保持稳定客源的,所以这张面具就是城主的面具,以后不管哪一任城主,在接待外宾商谈业务的时候,都要带着这张面目,这张面具就是信誉的保证。
“哈哈,孙城主可知这地狱城是合三国之力所建,你就这般轻易地占了,难道不怕三国联合起来封杀你?”这侍郎大人,口舌伶俐极为擅长谈判,不管是两国军事上的谈判还是贸易谈判,首先在气势上便不能输了对手,所以说出这话,便算是给对手施压。
“怕,当然怕,我怕我被逼得没有了做人的底线,我怕我被逼得肆无忌惮。我既然能占这座城,怎会不想三国联手封杀的事情,只是真的逼到那份上了,我也只能扯出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大旗,广召天下英雄豪杰,大家称兄道弟,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没肉吃了就去你辽州抢些,没粮了就去齐州攻几个粮站,没瓜果蔬菜了就去西州炸炸他的铁骑,那样的生活想来也不是很坏。”
富贵儿一口气把话说完,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戴上这面具的时候,自己就想扮演一个言简意赅,嗓音低沉的高人,现在看来扮演高人,那也不是说来就能来的,起码需要点时间彩排。
“孙城主为何有这般说辞,是武技给你的自信,还是你的队伍给你的自信,与三国较力,那可不是三座城?”萧将军听了富贵儿的话,脸上难掩戏谑之意,心里暗暗觉得,这年轻人有点不自量力了。
“哈哈,是我的火炮给我的自信,不是本城主夸口,就你们此次所带的那些兵马,有二千人吧?灭了你们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嗯,顶多就是一盏茶,不能再多了……”
萧将军听了富贵儿的言语,“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怒喝道,“休要逞口舌之快,孰强孰弱打过才知。”
“打吗?走,我马上放你出城布阵,等你步好了,知会一声,看我不分分钟炸你个落花流水哗啦啦……”。其实不管前世今生,富贵儿也好孙海龙也罢,年纪都不是很大,这年轻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安奈不住自己的火气,本来想得好好的,要心平气和地谈判,但几句不到双方便剑拔弩张,大有马上开战的迹象。
“哎呀,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咱们既然已经坐下来谈了,又何必这么大的火气?”侍郎大人见两个粗人顶撞起来,赶紧出言劝慰。
“哼……”富贵儿跟萧将军口中各自轻哼一声,怒视对方一眼,但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孙城主,既然你想做生意,那咱今日就谈买卖,既然是买卖,那你定是你的货真价实,我的真金白银,孙城主何不把你的货品拿出来,让我们验验货?”这侍郎大人心里明白,今日是奔着地狱城的火炮来的,管它以后归顺哪国,只要火炮到手,回去寻能工巧匠破解制作之法,他地狱城能造出火炮,难道我大辽集一国之力就造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