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小看了小锦鲤那一剂软筋散的后劲,他还没来得及碰到小锦鲤的发丝,就已经被一众护卫发现,耿一更是动作迅速地顺手抄过身边的矮桌,一回身就把那桌板迎面拍向了杜骞舟。
猝不及防被拍在地上的杜骞舟:“……”
刚还叫他老人家,这些人就是这么对待老人家的???……嘶,好痛。
小锦鲤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扭头就看到被拍在地上蜷成一团的杜骞舟。她眨了眨眼,轻声对耿一道,“耿一,你下手太重了。”
耿一垂首,瞥向地上的杜骞舟,“姑娘提醒的是。”
杜骞舟稍稍抬眸,就对上耿一冷漠的目光。他不由打了个寒颤,深信这会儿在这小姑娘面前说什么是什么的护卫,下一次只会把他更重地拍飞出去。
小锦鲤倒没注意这些,她绕着杜骞舟走了一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又扫过那些跪在人群靠前位置的一众人。这些人都是先前和杜骞舟一起在中了软筋散后还能有所抵抗的练家子。
她想了想,比划了一下这些习武之人,“这些人就不必送去伏玉城了,想来一般官差也看不好他们。把他们捆紧些,我想到了适合他们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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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骞舟,幼时长于摇光某个大城的镖局,习得一身不俗武艺,后来战乱四起,便去了摇光边关伏玉城,当了个土匪山大王,这半辈子都是个肆意洒脱、无拘无束的爷们,是带着一众兄弟们走过南、闯过北,劫过天枢人的镖,砍过西戎人的头的响当当的人物——
如今,却被人封了穴脉,在练兵场里顶着烈日,和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娃娃们一起,拿着兵器,戳!稻!草!人!
杜骞舟:“……”
真真是晚节不保!!!
“你!说你呢!”百夫长冲着杜骞舟的方向高喝,“姿势不对!你这样拿戟,上了战场要被捅成筛子的!”
杜骞舟磨了磨牙,翻了个白眼,还是乖乖看向身边的新兵,纠正自己的姿势。
百夫长也翻了个白眼,他还不乐意操练这群山匪呢。
今日凌晨时分,小将军夫人带着那一队护卫和被捆着的男女老少百来人,扛着几十个箱子就回来了。那些箱子入了库,据库房登记造册的那些人说,箱子里全都是真金白银,大家都在猜小将军夫人怕不是去哪儿抄家了。
今儿一大早,小将军夫人又和耿一护卫长带着这五十来个青壮年找到他,说是让他把这些人当成新兵操练就是。他这才知道他们昨天竟是去把这附近最大的山匪窝杜家寨端了。别人或许还觉得杜家寨是清流,他们这些跟着小将军这么久的人却知道,这片地方的山匪都是一样的黑,杜家寨无非是在这个杜骞舟的带领下又当又立,还立的成功些罢了。
他们这些当兵的可真没几个看得上这群本质上一样欺软怕硬的山匪。
想到这,百夫长轻嗤一声,也不再管杜骞舟,专心去教导他其他的新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