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太郎在地上原先只觉得全身疼痕,仿佛自己来到了火山口,身体下面全是岩浆,自己在岩浆之上像是海浪中挣扎的小船不断地飘啊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我死了吧,但偏偏死不去也活不来。而自己正在往岩浆中下沉,逐渐要被岩浆淹死,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后来突然一股清香的甘泉从口中涌入,全身热度大减,岩浆也似乎变凉了,化作春泥,把自己包裹在里头。凉爽潮湿的泥土把自己包得非常舒服。这种舒适的感觉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遇到过,只想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凉太郎醒来,睁开双眼,却见自己虽然还在来的广场上,但已被解开镣铐,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身旁一个医生现在给自己做检查。凉太郎猛然一惊,回想起自己昏迷时的感觉,正与当初在牢中美奈子给自己疗伤的感觉如出一辙,顿时明白了。对旁边的医生大声问:“美奈子呢,美奈子呢?刚才救我的那个小女孩去哪了?”
医生好没生气的回答:“不知道。”医生别说是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给人体实验品通任何消息,否则在这是大罪。
凉太郎感受到口中有一股血腥味,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芳香,这种芳香味正是自己有时在美奈子身上闻到的很独有的味道。凉太郎不知道这种所谓的芳香,其实是美奈子体内蕴含的生命之力。这种生命之力在她血液中最为丰富,所以她可以用自己的血液来救治伤者。
凉太郎想起美奈子以前在牢中对自己说过,“一些轻伤用手摸就行了,但是斋藤陆人的伤太重了,我只好用我的血喂给他喝。”顿时明白真的是美奈子来救了自己一命。
凉太郎感到胸口处衣服是湿的,一想就明白应当是美奈子的泪水,究竟要有多少泪,才能湿透自己这么大一片衣裳?旁边的泥地中,写了很清秀工整的字:吉田君,活下去。
“活下去!”凉太郎呆了半晌,泪水渐渐流下。
他想起了以前小时候很母亲带着妹妹和自己相依为命,他问母亲,为什么没有父亲,母亲总是回答,父亲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一定会回来的。后来因为白眼的血继而遭到将军爪牙的追捕,其中就有之前拦截竹中姐妹的新谷隼士在内。新谷隼士的脸上有一个痣,痣上有一撮黑毛,因此他牢记了新谷的样貌。后来机缘巧合下在桧山镇上又见到新谷,他愤怒之下故意胡搅蛮缠,刀掷新谷。只是因为他的威胁太小,新谷根本没意识到当时凉太郎的最终目标是自己。
后来武士们将他们逼到了绝境,母亲将自己和妹妹推到一艘小船上,让十岁的自己抱着不满周岁的妹妹顺流而下,然后自己去阻挡追兵,临走的时候也是对自己说了一句:“凉太郎,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