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带了一些小菜,还有一坛子酒,想陪你一起喝点,怎么样,够仗义吧。
这场景怎么总感觉似曾相识呢?”
徐依依回想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对了,之前我从乔府回来的时候,你也是像我现在这样,拿着酒和小菜来我房间与我谈心的,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要还你了。”
说完,徐依依轻声笑了起来,可是楚天玑还是没有说话。
徐依依收起笑容,拿着酒走到楚天玑身旁,踢开了地上的酒坛子,和楚天玑一起席地而坐。
坐下后,直接抱着酒坛子大口大口地喝起酒来,一连喝了好几口,才停下。
徐依依看着楚天玑缓缓问道:“瞧着你此刻这伤心的样子,倒觉得你们不像是主仆,反而更像是兄弟,他跟着你很多年了吗?”
楚天玑喝了一口酒,才开口说道:“在别人看来,他只是一个随从,甚至觉得他只是一个低贱的奴才。
可是与我而言他不是,他跟着我很多年了,一直忠心耿耿,我交代给他的事情,更是不曾有一丝懈怠。
他跟着我上战场,出生入死,如你所说,比起皇宫里的那些人,我倒觉得和我的这些侍卫更像是亲人。”
听到楚天玑的话,徐依依心里有些难过,自古帝王家最是薄情,那座皇城,从里到外都透着冰凉,自己这样一个不是在皇宫里长大的人,仅仅是进了几次宫,便觉得那里的人最是薄情寡义。
更何况是生在皇家,长在皇家的楚天玑。
楚天玑又说道:“你知道吗?他上有一位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全家老小都指着他过日子。
在我派他去送信的前一日,我还看到他偷偷地拿着一封信在看,又是哭又是笑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妻子寄给他的信。
他欢欢喜喜的跟我说他的儿子是怎么调皮捣蛋,将邻居家种的菜全踩坏了,邻居找上门来,他的老母亲和妻子只能给人赔罪,偏偏他的儿子是个倔脾气,死活不认错,他的妻子就在信里说让他回家后好好收拾这个混小子。
他老母亲的腿疾也已经慢慢变好了,等回去了他便辞了我这里的差事,做点小生意,和家人在一起。
那日,他真的很开心,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楚天玑突然就止了话,拿起酒坛子往嘴里灌了好几口。
徐依依知道,楚天玑是在责怪自己。
徐依依开口安慰道:“你不要太自责了,虽然是你派他送的信,但是如今这结果也并非是你所愿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出证据让凶手受到惩罚。”
楚天玑微微激动了起来,说道:“你知道我今日为何如此气愤,拿着刀就往张茂府里去想要了他的命。
他跟着我上战场,在战场上,他不惧危险,不怕敌人的长刀短剑,受了多少大大小小的伤,但从未喊过一句疼,好几次都到鬼门关了,硬是被我生生拽了回来,我不希望他死,不希望所有保家卫国的人死。
他冒着生命危险和我一起杀敌,守护国土和百姓,未料到最后没有在战场上死在敌人的刀下,却死在了张茂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人手里。
你叫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楚天玑的最后一句话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无比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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