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宰相府邸。
红墙绿瓦,园林庭院,池塘小桥,夏花缤纷,虽无金灿奢华装饰,但在绿树掩映下,尽显细致柔和,清爽淡雅。
张出尘漫步庭院,见一人影闪过,飞身翻越围栏,几步就穿过了亭子。
她柳眉一撇,喊道:“大郎,看着点路,都老大不小了,还这样冒冒失失的。”
李德謇闻声驻步,嘿嘿一笑,小跑过去,道:“阿娘,是三郎来信了,我这正给阿耶送过去呢。”
张出尘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一点,道:“你们父子三人啊,三句话不离江晨。”
李德謇想想还真是。
“去吧,你阿耶跟二郎在书房。”张出尘想起一事,拉住他又道:“程处亮比你小,如今都已经娶了清河公主,做了驸马,你还要让为娘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李德謇心道:清河公主才十岁,处亮想让他娘抱上孙子还得等上好几年呢。
忽然,他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动人身影,脸一红,道:“阿娘,其实……这个……晚点孩儿再与您说。”
张出尘望着快步离开的儿子,微微一笑,知子莫若母,看来好事将近咯。
“阿耶……阿耶……”李德謇喊道。
“大郎,出了什么事了,你这般着急?”李德奖见大哥门都没敲,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三郎来信了。”李德謇见父亲要骂,连忙解释道。
闻言,李靖脸上才露出笑容,道:“哦,快拿来给我看看。”
李德謇把信递了过去。
“阿耶,三郎信上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让咱们去看他土豆的收成?”李德謇问道。
“阿耶,这次我也要去扬州,我都还没见过三郎呢。”李德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义弟十分感兴趣,特别是在大哥一顿吹嘘之后。
“好!”
李靖看完信上的内容,脸因激动而红润起来,又取出信封中的小册子,略微翻阅,眼露精光,如获至宝。
两兄弟拿过信,看完之后也是非常激动。
“三郎真的炼出了精钢?”李德謇与江晨相处一月,都未曾听他提起过任何关于冶炼钢铁的事。
李靖将小册子收好,问道:“三郎让人带来的只有书信吗?”
李德謇回道:“还有一个木盒,我以为是三郎让人带来的礼物,让富安拿下去了。”
李靖气道:“还不快让富安拿过来。”
“我这就去拿过来。”李德謇此时才明白木盒里装着的是精铁,暗骂自己怎么就没先打开看看。
“大郎,你这又是急着去哪?”张出尘来到书房,又看见儿子跑了出去。
“阿娘,我去拿个东西,马上回来。”李德謇人已经跑没影了,剩下个声音在回荡。
“夫人。”
“阿娘。”
张出尘进了书房,见李靖心情大好,便问道:“夫君,我这个尚未蒙面的义子在信中说了些什么,让你高兴成这样?”
李靖把信递给妻子,笑道:“夫人一看便知。”
张出尘看完信后,没有露出欣喜之色,反而是担心道:“这事可信度有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