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柳承变道:“是郭淡那小子亲口跟我说的,他可骗不了我。”
“那蠢小子是骗不了你,可是你能保证寇家的人不会利用那小子来骗你么。”周丰哼道。
柳承变闻言,顿时呆若木鸡。
正当这时,一个下人急匆匆跑进来,在周丰耳边说了几句。
周丰听罢,不由得大惊失色,立刻道:“走,去寇家。”
柳承变惊醒过来,道:“周叔叔,出什么事呢?”
周丰看着柳承变,眼中是火光四溅,咬着牙道:“这已经与你无关了,今后我也再不会与你们柳家合作。”
柳承变忙道:“周叔叔,小侄承认当时疏忽大意,但还请周叔叔给小侄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周丰微微皱眉,迟疑少许,道:“曹达已经去往寇家,若让曹达买下陈楼,那可真是后患无穷。”
柳承变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周丰在面对陈方圆时,还可以利用官府去施压,但是曹达在城东在经营很多年,有厂卫的背景,在明朝,可不是文官一家独大,这厂卫的势力,可也是不容小觑的,而且曹达财力、能力都要远胜过陈方圆,之前他不担心,那是因为陈楼没有客户,即便曹达来了,想从他手中抢得客户,也是非常难的,毕竟梁园是吃文官的饭,这开酒楼的,一旦开张开不好,今后就更加困难。
但是如今陈楼已经抢得一群富商客户,曹达若此时跑来梁园,那就有资本与金玉楼对抗。
这是周丰目前最不想见到的,他宁可陈方圆不卖店。
当然,这也是曹达赶往寇家的原因,一直都想来城南的他,意识到机会可能要来了,但是他也知道,随着陈楼的生意越来越好,这价钱也自然会越来越高,他必须的赶紧行动。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刚到寇家,就是一桶冷水浇下。
“八千两?”
曹达呆愣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摇头苦笑道:“这个价钱实在是太贵了。”
他原本以为六千两都可以往下谈,毕竟他知道陈方圆不想卖给周丰,巴不得他来接手,却没有想到,对方开口就是八千两,这个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寇守信笑呵呵道:“最初我们给出的价格是五千两,有人来问过,但都嫌贵了,后来我们又给出六千两,更是无人问津,如今开出八千两,反倒不是有不少人上门询问,由此可见,这价钱不在于低,而是在于是否物超所值。如今陈楼的情况,相信曹员外远比我要清楚,八千两可是一点也不高啊!”
曹达道:“话虽如此,但是陈楼本身的价值,至多也就五千两,而那些客户,都是外地客商,他们不会长久留在京城的,这其中又包含着不小的风险,八千两实在是太贵了。”
寇涴纱突然道:“京城可从不缺乏外地客商,晚辈想以曹叔叔的手段,借此机会,一举垄断外地客商,亦非难事。而且,我们寇家做牙行也非是一年两年,既然我们开出这个价格,自然有把握卖出去,兴许过不了多久,这八千两都买不到了。”
难道他们还有后招。曹达不禁皱了皱眉,这八千两的价格已经超出他心里的估价,他觉得这个价钱不存在能够找到下家,但是他见寇守信父女都是信心满满,心里又有一些疑虑,万一陈楼生意更上一层楼,价钱再涨,他可能都买不起了。
而且这么一大笔交易,不能只看当下,还得将潜力考虑进去,简单来说,就是我买下来,能不能将业绩更上一层楼,或者几层楼。
其实在后世的交易市场,很多时候,公司都是超价出售,就是市值一亿,可能对外要价两亿,甚至十亿都有可能,因为一个公司在谁人手里,价值其实是大不同的,就说一家动漫公司,在一个房地产公司旗下,和在迪士尼旗下,价值肯定是不一样。
正当这时,一个下人突然进来通报道:“老爷,金玉楼周员外和柳家大公子在外求见。”
曹达一听,心中有些患得患失,方才是不是应该答应下呢?
反之,寇守信、寇涴纱却是开心不已,这卖东西就怕没有人抢。
所以寇守信赶忙道:“有请。”
廊道上的郭淡看着从前院匆匆走过的周丰和柳承变,一边吃着果子,一边笑道:“今儿可真是热闹呀!”
话虽如此,但他倒不像似在看热闹,更多像似在欣赏自己的一个作品。
周丰、柳承变入得厅内,相互寒暄着,表面上看,四家是一团和气,但谁都能够感觉到那微妙的氛围。
周丰坐下之后,直截了当道:“大家都是老熟人,彼此也心照不宣。寇兄,你就直接开个价吧。”
这倒不是大气,只是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已经处于被动,换句话说,就是等着挨宰。
但曹达心里还是微微有些不爽,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但他也知道,如今酒楼行业,金玉楼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寇守信笑着点点头,道:“既然周员外这般说了,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方才曹员外已经询问过价格,我给出的价格是八千两。”
“八千两。”
柳承变激动的站起身来,那神情就好似说,你丫怎么不去抢。
殊不知对于郭淡而言,抢还真没有这么赚钱来得快,
“贤侄稍安勿躁,老朽还未说完。”寇守信摆摆手,继续道:“若金玉楼要买的话,根据雇主要求,必须不低于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