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香朝陈北使个眼色,陈北这愣小子净愣了,一点儿也没反应过来。
陈兰娇之前正好写信呢,出来的时候纸笔都还攥在手上,现在就塞在裤兜里了。
“妈,给!”
“给你爸!”
陈学兵接了过去。
几个人在众目睽睽下写好然后签了借据。
事儿了了,人也就散了。
回家的路上,何春香走在第一个,身后跟着低垂着头的陈学兵,陈北和陈兰娇两个走在最后。
“咱三婶儿真是碎嘴子!看到什么东西从她嘴里说出去,那是不止添了一层油加了一层醋!”
“刘翠芬那已经不叫碎嘴子了,她那是坏了心了!”
走在最前面的何春香听到陈北这样说,反驳道。
“三婶儿每次一不着调,之前肯定又有什么不如她意的事儿了。”
陈兰娇说。
“像过年的时候,我和小哥,小建去要红包,三婶阴阳怪气的说我们,后来小哥就跟我说,是因为咱家没答应让大勇哥跟咱二哥一起去海南。”#@$
“过年时候还有这事儿,你咋不跟我说呀?”
何春香回头。
“都过去啦,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三婶儿也就说了两句,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谁提这事儿啊?”
陈兰娇解释道。
“人说两句是说两句,她说两句那叫嚼蛆!”%(
何春香翻个白眼。
早前爸妈(陈兰娇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刘翠芬就是那翻不出五指山的孙猴子,被妈管的严严实实的,自从妈去了,她是一天比一天活跃,也一天比一天不着调。
“娇娇,以后你三婶要是再那样跟你说些三不着两的事儿,你就回来跟妈说,看妈不去撕了她的嘴!”
何春香发狠说道。
说着她又问陈学兵。
“那天晚上你说要去找学农说话,你怎么说的呀?”
陈学兵可无辜了。
“这还能咋说呀?就问他家里是不是有啥困难事儿没好意思跟我说呗。”
“学农咋说的?”
“学农说没有啊,他说要有事儿,他肯定直接给我这个二哥说了呀。”
“那估计是学农回去问刘翠芬了!”
相处这么些年的妯娌,谁还不知道谁呀。
何春香不用动脑子都知道,肯定是那刘翠芬搁自家男人身上吃了瘪,转脸就怨到自家头上来了。
什么玩意儿!
不过,还都是陈学兵的错,他要是不在外头乱借给别人钱,也不会惹来这些事儿!
等回家再跟他算账!
“希望这次三叔好好说说三婶儿!”
陈北感叹道。
“学农是得管管刘翠芬了,天天光顾着上镇上赚钱有什么用?家里边儿人情关系都快被他媳妇儿耗完了,你看村里有谁说过他一句好话!”
何春香撇嘴。
“也不能光赖学农啊……”
陈学兵想为自家弟弟辩驳几句,被何春香扫了一眼后默默咽下后边的话。
好男不跟女斗!
陈学兵自我安慰着。
回了家,几个人都身心俱疲,陈北还大着嗓子把今天遇到的乱七八糟的事给家里陈南陈辉说了。
两个人听了这事儿都觉得不可置信。
“咋感觉三婶儿越大越不懂事儿?”
陈辉叹口气。
“感觉大伯家的陈建都比三婶儿明白事理。”
……
几个人晚上泡了脚,各人回了各屋。
陈兰娇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听到自家爸妈屋里“哐当”的声音。
“……你以后……私自借人……算账……”
说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