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表情？”楼闻筝问。

盛明予脸都绿了，憋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恶心！”

楼闻筝也不生气：“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盛明予还没回答，不远处有人叫他：“明予，还不走吗？”

楼闻筝扭头看去，是昨晚那几个打手中的一个，这人脸上有道疤，一米九的身高加上一身腱子肉，看起来跟个大猩猩似的。

“来了。”盛明予应了一声，又看了楼闻筝一眼，转身走了。

楼闻筝无奈的叹了口气，离开的时候听见大猩猩在问盛明予：“那谁？你朋友？”

盛明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答：“不认识。”

楼闻筝回到寝室，一进门晏淮之就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有点事耽误了。”楼闻筝把奶茶递给他，随口问：“老师找你干嘛？”

“你猜。”

楼闻筝琢磨了一会儿，问：“我们俩的事被发现了？”

“想什么呢你。”晏淮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前段时间赵老师问了我的高考志愿，我说第二医学院，她刚才告诉我，我被保送了。”

“那你是不是不用高考了？”

晏淮之摊手：“是的，虽然我很想吃一次高考的苦。”

楼闻筝一脸羡慕：“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

“你要是能从小学到高中从来没考过第二名，那你也可以。”

楼闻筝：“……”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你放心，虽然不用高考，我不会放松复习，毕竟还得监督你。”

楼闻筝想起平时被晏淮之支配着做卷子和练习册的恐惧，以后他不用复习，岂不是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监督她身上？

“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的。”楼闻筝万分诚恳的说：“上次月考我平均分都上45了。”

“可我们原本的目标是50。”

“……这不得循序渐进慢慢来嘛。”

“对啊，我监督你循序渐进慢慢来。”

楼闻筝：“……”

她突然觉得前路渺茫。

楼闻筝正丧着，晏淮之突然问：“我们的事，你介意被老师同学知道吗？”

楼闻筝迟疑了一下，不答反问：“你介意吗？”

“不介意。”晏淮之观察着她的神色：“你要是介意，我们就瞒着，谁都不说。”

“也不是介意。”楼闻筝小声说：“就是……传出去多少会有影响。”

“我知道。”晏淮之故作轻松笑了笑：“那我们小心点，反正明年就毕业了，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被这个话题一搅，气氛冷淡不少，楼闻筝起身说：“我去洗澡。”

“好。”

进了浴室，楼闻筝从口袋掏出一瓶药，瓶身是白色的，上面没有任何标识，这种药她吃了十四年，因为它，她成了世人眼中的“他”。

楼闻筝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拧开瓶盖，把药一股脑倒进马桶，放水冲掉。

-

晏淮之被保送的消息在班内引起不小轰动，大家纷纷表示羡慕嫉妒恨。

只有楼闻筝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希望这是个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