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清楚那个小孩伤不了我，救我多此一举，而且以你的身手不可能会受伤。”楼闻筝盯着他的眼睛：“都是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

盛明予沉默了一会儿，说：“可你送我去医院，还跟我回家，证明苦肉计有用不是吗？”

楼闻筝危险的眯起眼睛。

对，苦肉计有用。

聪明如盛明予，他很清楚她的弱点是什么，七年前他也是利用了她不想欠人情这一弱点，把她坑得伤筋动骨，撕心裂肺。

两人僵持半晌，楼闻筝突然说：“盛明予，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晏淮之？”

这么多年了，盛明予一直怼着晏淮之不放，如果说盛明予在记恨当年晏家间接导致他父母双亡，那更应该记恨徐曼青不是吗？

事发的时候晏淮之还未成年，对公司的事一无所知，在这件事里他完全是无辜的，盛明予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盛明予笑了笑，大大方方的说：“因为嫉妒吧。”

楼闻筝嗤笑：“你也就只能嫉妒他了。”

盛明予也不恼：“你该不会以为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跟他还能在一起吧？这么缠着他有意思吗？”

“那你呢？”

“我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跟我还有机会在一起吧？你这么缠着我有意思吗？”

盛明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

“跟你不熟，你没机会了解我。”

“那倒也是。”盛明予叹了口气：“楼闻筝，反正你都不可能跟晏淮之在一起了，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呢？我还算聪明，还算有钱，长得也不丑，而且还很喜欢你，只要跟我在一起，我能把心都掏出来给你。”

“别光说优点，你确实聪明有钱也不丑，可你也恶毒，心机，报复心强，而且还没有自我，你看看你自己，都快活成第二个晏淮之了，我是用过正版的人，不会委屈自己将就一个高仿。”

盛明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相信吗，就算没有我，你跟晏淮之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楼闻筝冷冷的看着他。

“其实你也感觉到了，你跟我是同一种人，穷过苦过被伤害过，就算平时藏得再好，关键时刻都会暴露阴暗丑陋的一面，晏淮之是什么人？他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少爷，是何不食肉糜的贵人，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你不怕哪天被他发现真面目，会毁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楼闻筝脸色沉了下来。

“说到底，你没认清自己，也没认清现实，被大少爷宠了几天，就以为自己脱离苦海位列仙班了。”盛明予笑了起来：“你醒醒吧。”

楼闻筝沉默许久，说：“我确实不清醒，可我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内心阴暗丑陋，可我用属于下里巴人的方式在保护我爱的人，你呢？你活在阴沟，就想把全世界都拖进阴沟，跟你一样裹上一身烂泥，就凭这一点，我跟你不一样，你也永远比不上晏淮之。”

盛明予：“……”

他举手投降：“你赢了，我说不过你。”

楼闻筝这才收起咄咄逼人的态度。

“帮我叫个外卖吧，我饿了。”盛明予说：“我想吃……”

他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一边接起一边往阳台走去：“晏叔？”

晏立安？

楼闻筝看着他的背影，从他刚才接起电话就皱眉那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里读出一丝类似于抗拒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