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沉默了一会儿,说:“九小姐是个好人。”
“哦?”
“我是五年前进的程门,本来在白鸽堂口做事,是张先生手下的,年前跟车出去做事,出了点意外,腿折了,张先生给了我一笔遣散费,那段时间家里的老人中风,钱都花在老人身上,腿没及时上医院看,差点废了,九小姐不知道从哪儿知道这件事,亲自把我送到医院,还替我安顿好老人,我出院后就跟着她了。”
盛明予打量了他一眼,问:“老张给你的遣散费是多少?”
那人老老实实的说:“两万。”
“断了一条腿,只给两万?”
那人不说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
“陈洋。”
“行,回去我得找老张好好谈谈。”
陈洋迟疑了一下,说:“盛爷,您还不知道吧,张先生离开程门好几个月了。”
盛明予一愣:“他走了?”
“嗯,九小姐查出他私底下吞了不少钱,把他打发走了。”
盛明予:“……”
迎着陈洋诧异的眼神,他顿时觉得有点没面子。
把程门和盛海的事放权给盛九做后,他确实不太管事,但堂口负责人被撵走他居然不知道,这就说不过去了。
盛九有意切断他获知消息的渠道,看来夺权这件事她密谋已久。
想到这里,盛明予心里有点不爽。
他不介意盛九有野心,但她一直藏着野心,甚至把自己算计在她的野心内,他就有点不舒服了。
她想要什么,完全可以大大方方跟他说,这么算计来算计去,搞得他好像不肯给一样。
“我主动给你”和“你出手来抢”这是两回事。
晚上,盛九带回来一盒象棋。
饭后她主动请缨陪盛明予下棋,但她的棋艺显然是临时抱佛脚看攻略学来的,走棋横冲直撞不说,还毫无章法,下了两局,盛明予差点没被她气死。
“你上一天班了,回屋歇着去,不用陪我。”盛明予委婉的说:“我自己研究会儿怎么下。”
盛九一眼就听出他话中有话:“你嫌我下得不好呗。”
“还行。”
“真的?”
盛明予抬头看了她一样:“至少你还有自知之明。”
盛九:“……”
她悲愤的把棋子打乱,转身去浴室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