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荣城存放尸体的地方和刑部没法比，虽然有冰块降低温度效果却不好，因为冰块不够多，地上湿漉漉的都是冰块化掉的水渍，如此天气之下温度不低，只有最近遇害的两具女尸躺在木板上，之前遇害的其他女尸都已经被掩埋。

这两具尸体保存的还算完好，木板下面也是冰块，据吴县令说其中红衣服的姑娘叫毛思雨，今早卯时初被人发现，另一位身穿黄色衣裙的姑娘叫曹桐，是两天前的下午被人发现。

这两具尸体衣衫凌乱不整，部分地方有撕扯痕迹，双腿，手臂，后背和前胸都有不同程度的挫伤，部分红肿青紫有血痂，应该是遇害前挣扎所致。

“吴县令，你之前说都是溺亡？”墨梓玉突然开口。

“回大人的话，每具尸体被发现时口鼻耳都有水渍且瞳孔放大，所以推测为溺亡，不过发现这些尸体的地方并没有河流或者湖泊，所以下官也不能十分确定。”

凌兰觉得对方的猜测没错，因为这两具尸体的睑黏膜都有点性出血，这也符合溺亡的特征。

思绪闪过她低声道：“吴县令，不知其他遇害的姑娘都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关于这个问题吴县令明显沉思了一会儿，几息后才开口：“下官记得，多数以红色和绿色为主，还有黄色和橙色。”

凌兰侧头看过去：“你确定？”

吴县令点头，笃定道：“下官刚才仔细回想过，有三个姑娘穿红衣，两个姑娘穿绿衣，剩下是一黄一橙。”

凌兰微微点头：“如此说来，都是颜色鲜艳的。”

吴县令忙不迭点头，表示没错，正准备继续说点什么时外面有人大步进来手里还捧着本子。

见状吴县令立刻上前接过：“墨大人，凌姑娘，这是七个遇害姑娘的身份记录，还有她们的遇害时辰，请二位过目。”

墨梓玉抬手，将吴县令双手奉上的案情记录薄拿过去，同时给了凌兰一个眼神。

凌兰会意缓步走近，刚走出两步便听到一阵吵杂声从外面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混杂着哭喊和呵斥，乱成一团。

吴县令很快反应过来不及解释便小跑着出去，虽然体型微胖步伐却十分矫健，眨眼间人已经冲到门口。

“应该是遇害姑娘的家人。”墨梓玉语气沉重。

凌兰无声点头，目前而言所有受害者的家属无疑是最痛苦的，当然之前的林丹生和林夫人是个例。

在这种多起连环案发生后还没有任何线索之际，除了悲痛欲绝之外，这些受害者的家属的情绪会逐渐失控，变得焦虑，愤怒等满是负面情绪。

外面越发吵杂，悲切的哭喊令人为之动容，愤愤不平的质问也让人哑口无言，她们不明白为何这么久找不到凶手，为何会有姑娘接二连三出事，衙门的人都在做什么？什么时候能找到凶手给他们的孩子偿命...

很显然，此时吴县令成了这些家属的发泄对象。

凌兰也很快明白过来，为何吴县令会不顾一切的拦车，如他所说，是真的没有办法。

深呼吸她调整心态，指了指男人手上的本子：“别听了，打开这个看看。”

“我只是觉得，这些家属有些胡闹。”墨梓玉不悦道。

凌兰诧异，歪着头去看男人：“你觉得，他们在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