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摇头:“他已经出城了!”
孟致沛点了点头,冷哼道:“算他识相。”
王路哀沉着脸点头。
孟致沛瞧见他这张丧气的脸,皱眉不悦道:“有话就说!再摆出这张晦气脸,我赏你巴掌吃!”
王路吓住了,忙道:“侯爷恕罪。小的就是心中难过,看到侯爷就想哭。”说着竟真的掉了眼泪。
孟致沛眉头皱的更深刻,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吞咽了下,他尽量冷静道:“是他说了什么不成?”
王路抹着泪点头:“他说让您照顾好老侯夫人,他…。”没说完,一个杯盏砸碎在了脚下,王路立刻屏息噤声。
孟致沛端坐在圈椅里,手臂搭在扶手上。
眼睛里泛着阴沉的寒光,死死的盯着王路,似要撕碎了他。
王路吓得忙跪下了:“侯爷恕罪,小的也只是传个话,您别动怒。”
孟致沛看着王路,眼底的杀意越来越盛。
片息冷声道:“你立刻出京,杀了他!”
王路惊然抬头,看着孟致沛道:“可…可。”
可那是你亲生父亲啊!王路没敢说出这句话,转而道:“用不用去告诉老侯夫人一声?”
孟致沛暴怒如雷,起身一脚踹在了王路身上:“混账东西!”
“一个臭道士的死活关老侯夫人何事?!”
王路挨了一记狠脚,心中愤恨,面上却不显。
忙爬起跪好,不住的告罪。
孟致沛愤然挥手:“滚出去!”
王路颔首,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次日一早,一个砍柴的老农在城外十里的野林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人穿着青色素锦道袍,不远处掉着一柄拂尘,拂尘的杆儿竟白玉做的。
老农偷偷的把拂尘捆进了柴火里,而后去报了官。
李老道的尸体很快就被送去了京兆府,仵作验过,是用石头活活砸死的。
夏恽看了验尸书文,怒骂孟致沛不消停。
上房里,老侯夫人一夜没合眼。
她等着孟致沛来问,她愿意告知实情,可孟致沛没来。
她派人去打听,得知他像是没事人一般的吃喝听曲儿。
老侯夫人心中生疑。
这不是他的性格。
他想干什么?
文茵看老侯夫人神色疲倦,温声道:“那么荒唐的传言,侯爷必然是不信的。”
“老侯夫人别等了,睡会吧。”
老侯夫人听着这话,神色不见和缓,只是她实在困倦,便道:“侯爷若来了,记得叫醒我。”
文茵轻声应是。却看宋妈妈疾步走了进来,慌张道:“老侯夫人,李道士在城外被人打死了。”
老侯夫人脑子嗡了下,心口猛地一窒,一口气没上来,眼睛一翻,仰倒着晕了过去。
文茵吓得尖叫一声“老侯夫人”扑了上去,忙就掐人中。
可掐的人中都紫了,也没见人醒。
急声吩咐人去请大夫,再去请孟致沛来。
上房顿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