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很小,他看到了角落里的燕柒。
百香皱眉走进去,这才发现,这屋子里真就是没个窗户。
窄小的铺门照进来的光亮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酒馆。
燕柒处在昏暗中,周身更添了阴冷之意。
百香看了会儿,从柜台拿了一壶酒并一个杯盏,走过去放在了他面前的矮木桌上。
酒杯未被端起。
百香以为他嫌酒劣,思忖着道:“要不属下去别处买酒?”
燕柒未语。
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他这种状态,百香不敢远离。
使唤了个小二,让他去前街买了好酒来。
斟满的酒杯放在燕柒手边,依旧是未被端起。
百香这才明白,他不是要喝酒。
观他这状态,约莫是想找个地方安静安静?
如此,百香便不再多言,给了掌柜银子,包下了酒馆。
正午,傍晚,子时。
燕柒一动未动的坐了半日。
酒馆掌柜今日得了一大笔银子,非常开心,决定要伺候好这两位酒客。
但他们从进来,便如木头桩子一般。
且这子时的梆子都已敲过了,他们还不走?!
掌柜熬不住,大着胆子上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夜已深,两位公子还不回家吗?”
百香皱眉看向燕柒,同样小心翼翼道:“公子,咱回吧?”
燕柒动了动。
坐的太久,腿脚都麻了。
他缓了会儿,撑手站起了身,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更深露重,街上无人,百香牵着两匹马跟在燕柒身后。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公子,您到底怎么了?”
“是有什么事情吗?您和属下说说,虽然属下帮不到您,但您说出来,心里能舒坦点。”
“姑娘,她怎么了吗?”百香试探着问道。
除了姜零染,再没有人能让燕柒这么反常了!
燕柒站住了脚。
百香以为他要说了,立刻来了精神,支棱着耳朵道:“您说!”
燕柒转身抽走了他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甩鞭狂奔起来。
百香急“唉”了声:“您等我啊!”说着骑上马追了上去。
燕柒一路往太子府的方向去。
将到太子府时,遇到了巡防营巡夜。
深夜御马狂奔,巡防营必然是要拦的,可燕柒根本没有停下的打算。
巡防营还以为遇到了行刺的,手中的弓弩立刻就举了起来。
百香一看,吓得魂儿都飞了,忙掏出怀中的腰牌,低喝道:“这是柒公子,不可放肆!”
众人闻声都是迟疑了下,这片息,燕柒连人带马一阵风似的刮了过去。
百香也未做停留。
到了太子府门前,燕柒勒马。
百香停在他身边,看了眼太子的府门,又看向燕柒:“公子要见太子?”
燕柒点头:“敲门!”
百香应是,上前去敲门。
敲了两声,小观察门从内打开,门房睡眼惺忪的看着外面:“是谁?”
“我是柒公子身边的百香。”百香举着令牌道:“我家公子要见太子殿下,劳烦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