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零染看着她们在自己身边团团转,神情是一丝不苟,忍不住道:“别这么紧张,都准备了这么久了,不会出错儿的。”
孟月佼像是才发现她还坐着似的,急的抽走她手里的书,推着她往内室走:“就别坐着了,快去睡觉,不然明日要没精神的。”
姜零染明白自己无甚话语权,乖乖应着,躺在了榻上。
孟月佼拉着被子给她盖,抓着被沿的手却没松开,压在她心口处。
姜零染明白她这是有话要说,要坐起身,又被她按了下去。
“姨母。”她抬手,覆在了孟月佼的手背上。
另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鬓角,孟月佼含笑温声道:“已经是大人了,有些话我不说,你也懂。”
“但若有什么要问的,可别羞着不问。”
姜零染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红着脸道:“没有话。”说着顿了下又道:“姨母放心,这次会很好的。”
这几日孟月佼从姜霁口中听了无数的关于燕柒以往的言行。
对这桩婚事,她与他们一样的有信心。
但听她安慰自己,孟月佼还是忍不住的心中难过,眼睛微红,却是笑着点头:“姨母知道,姨母都知道。”说着手掌在她心口轻拍了拍,直起身放下了帷幔。
脚步声渐远,外间的语声也弱了不少。
帐中昏昏暗,姜零染有些出神的看着绣在帐顶的莲花,想着宫里的他。
先前她养狗也没能阻拦他翻墙,谁知几日前他过来说,成亲前都不要再见面了。
姜零染诧异这话竟是出自他的口,懵了会儿问他道:“为什么?”
燕柒煞有其事的说:“听人说婚前见了面,婚后便不相见。”说着摸摸她的脸:“你且忍几日,等成亲那日我早早的来接你。”
姜零染不知他哪里听来的话,一时好笑。
拂开他的手道:“你不来,我的日子不知多惬意。”
燕柒眯了眯眼,俯首在她唇上咬了下,无奈叹道:“真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
嘴上如是说,姜零染却觉得这几日总暖不热被窝,觉也不香甜。
每到晚间便觉少了什么,寂寥的厉害。
脚尖拨着汤婆子,她喃喃道:“明日就有人暖被窝了。”
翻烧饼似的好不容易才睡着,就听到内室里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有人点了灯。
帷幔被撩开,厢竹伏在榻边道:“姑娘,该起了。”
姜零染睁着满是迷糊的眼睛,道:“什么时辰了。”
厢竹一边把帷幔挂在金钩上,一边笑道:“刚过寅时。”
“公子在等您用早膳,早膳后还要去祠堂。”说着看姜零染躺着没动,眼皮要闭不闭,无奈失笑:“姑娘,您怎么还能睡得着?”
姜零染知道不能再睡了,揉了揉脸坐起身:“为什么睡不着?”
厢竹找着衣服给她穿:“您不紧张吗?”
姜零染打了个哈欠:“不紧张。”
厢竹当真没从她满是困意的脸上看出一丝的紧张忐忑来。
猜想定是因为新郎是燕柒的缘故。
笑着道:“姑娘快洗把脸,精神精神。”
等到姜零染走出屋子,除却皑皑白雪,入目皆是红。
细腻的红绸在北风中飘摇,尾端漾出浓烈的欢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