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便是高门大院里修炼而来的高门贵『妇』的贵气吧。
纪鸢只屏息一一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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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道:“你们姐弟俩往后便安心住在咱们霍家吧···”
顿了顿,方才一直将目光投放在了纪鸢身上,说到这里,这才注意她身边那个三四岁的小孩童。
见他生得虎头虎脑,乖巧伶俐,往氏忽而想起了一茬,便又发问道:“听闻你父亲生前乃是一名教书先生?门下教导的学生个个学识优异,都考取了不错的功名···”
王氏这番忽然发问令纪鸢有些意外,只见纪鸢想了想,过了片刻,只乖巧如实回到:“回太太,家父生前确为一名教书先生,父亲教书数载,门下学生共有数十人,其中过了县试的共有九人,过了乡氏的有三人,中了进士的有二人···”
纪鸢见王氏似乎有意探寻,便十分有眼力见的将父亲光耀一一托出。
王氏闻言果然一阵诧异,而坐在椅子上的那几位姑娘们甚至包括姨娘尹氏闻言亦是有些惊讶的看向纪鸢。
尤其是霍元昭,原本尹氏爱跟她唠叨乡下胞妹,说小时候如何如何穷苦,霍元昭不耐烦听,还以为纪鸢乃是一位乡野孤女,未曾料到对方竟然乃是一受人尊崇的书香世家。
只见王氏听了后立即正襟危坐了起来,忍不住赞叹道:“未料到先生竟是一位如此知识渊博、博学多才之人···”
说到这里,只下意识的低头又将鸿哥儿细细打量,脑海中细细琢磨了起来。
王氏幺儿府中的四公子霍元褀以及快五岁了,已经快要到了启蒙的年纪,二老爷正在为其挑选合适伴读及随行小厮。
王氏瞧了又瞧,觉得这鸿哥儿乖觉,倒是适合,就是年纪稍小了,瞧着才不过三四岁,怕是还得等上几年。
不过几年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也有些不好说,一时有些踟蹰,面上却不显,便又带着笑细细盘问了几句纪家姐弟的情况。
纪鸢见王氏如此这般发问,想到这王氏膝下还有一位年纪幼小的四少爷,心里忽而顿悟,顿时一阵激动,面上却极力装作一脸无知,只如实将父亲纪如霖一些往日功绩及纪鸢姐弟俩打小所耳濡目染的书香气息一一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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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如霖嗜书如命,每日可谓是泡在了书海里,此番纪鸢来到京城,别的什么家底没带,却是将纪如霖弥留下来的那满屋子书籍全都装车带到了霍家。
纪鸢打从会爬的时候起,纪如霖便抱着纪鸢放在腿上教她拿笔握笔了。
鸿哥儿更甚,小时候不是在地上爬着长大的,而是在纪如霖的案桌上,打他还不会认人起,便已先一步识得文房四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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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房书出来后,太太将纪鸢姐弟俩安置在了南院西边竹林后的竹奚小筑,又指了一个刚送进府被调,教好的九岁的小丫头春桃伺候她。
回到洗垣院后,尹氏将跟前的二等丫鬟抱夏、三等丫鬟菱儿给了她,本想将给她贴身伺候的涟秋给了纪鸢,但怕霍元昭心中不平,换成了抱夏。
当日,纪鸢姐弟俩便从洗垣院搬到了竹奚小筑,在霍府开始安起了小家。
边走着,边见几位姑娘一脸殷切的围着霍元懿正在央求着什么。
只见那表姑娘甄芙儿伸着两根手指头轻轻的捏着霍元懿的衣角,撒着娇道:“好表哥,你就领着咱们几个去罢,姨母都已经同意了,听说那马球赛精彩绝伦,连宫中几位皇子们都会现身观摩,届时定会有好些王孙贵族的公子哥都会参与,关键是···”
说到这里,只见甄芙儿一脸打趣瞅了身旁的霍元嫆一眼,只用帕子捂嘴笑道:“关键是听闻表姐夫也会亲上战马,表姐如何能错过姐夫的矫健风采呢?”
甄芙儿这话刚落,便见霍元嫆红着脸瞪着甄芙儿,恼羞成怒道:“芙儿,休要胡言『乱』语,你再这般瞎说,信不信我···我就不去了···”
霍元嫆虽然老成,但触及到女儿家的私密事儿,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娇娇女。
甄芙儿见霍元嫆“变脸”,只立即捂嘴,吐舌改口道:“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不是表姐想看,是咱们这几个做妹妹的想要瞧一瞧,看那戴家大公子到底配不配得上咱们贯满京华的霍家大小姐?”
原来,上月,霍元嫆的亲事已经定好了,便是那建宁侯府戴家大公子戴远忱。
霍元嫆这桩亲事乃是霍家孙女辈中的头一桩,自然引得下头几位妹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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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懿闻言,只笑着看了霍元嫆一眼,似笑非笑道:“那戴元忱相貌堂堂,循规蹈矩,往日我与他并未深交,不过,不是咱们这个圈子里的,应当不是个玩世不恭的,得了,改天我去会会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