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进的赵衍的房间,她跌跌撞撞的,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都在翻滚。
龙影说他中了嗜血蛊,药王在她的逼迫下,终于说出倘若没有解药,王爷命不久矣。
这么重要的事,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不告诉她,他竟然瞒着她!
她说他怎么休养了这么久都不见好,还越来越虚弱,不仅坐起来困难,连多说两句话都会喘。
她急火攻心,待到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站在了赵衍的床前。
赵衍听到声音睁开眼,只见到她那张嗔怒的脸。
“怎么了?”他柔声说道。
楚月看着他,不自觉的鼻子就酸了,她死死咬着唇,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一滴一滴的滑下脸庞。
赵衍见她哭了,立时就急了,他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谁知手臂一阵刺痛,他又摔回床上,他有些困窘,但还是努力着坐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他慌了,“谁欺负你了?”
楚月站在他面前,泪水在她脸上汇成了一条小溪,她吸着鼻子,无声的哭泣着。
赵衍再也忍不住,他往前坐了些,伸出宽大粗粝的掌想去揩她脸上的泪水,楚月一把握着他的手掌,呜咽着说道:“你中了蛊,为何不跟我说?”
赵衍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楚月。
楚月委屈的瘪着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赵衍叹了口气,终究是瞒不住,方才怎么就忘了跟龙影说一声,让他别告诉月儿这件事。
楚月看着他,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心疼的埋怨道:“这样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一声,你不是说什么事都可以跟你说吗?为何你有事了却不跟我说?”
赵衍喉咙哽住了,这种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楚月松开他的手,她扶着他的肩膀,让他慢慢躺回床上,这才说道:“龙侍卫说,他大抵能找到巫医族的人,我同他们一起去,我一定把解药找回来。”
赵衍一把握住她的手,“你不要去。”
“为何?”
“危险。”
楚月一把揩了眼中的泪水,“你别担心,这些日子我在外面奔波惯了,原先住在季大娘的小院子的时候,她又教了我一些防身之术,自保是没问题的。”
赵衍说不出话来了。
楚月又道:“你好好在王府呆着,千万别再劳累了,一定要等我们带解药回来。”
赵衍听着这话,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他在月儿心中的分量仍然是这么重,悲的是倘若找不到解药,有朝一日他去了,月儿又该怎么办。
他心中充斥着各种情绪,到最后只说出一句,“那你一定要千万小心,我等你回来。”
楚月重重点了点头。
出了门,她便去找袁子骞,袁子骞听了这事,久久没有言语。
他早就知道赵衍中了嗜血蛊,命不久矣,赵衍让他不要告诉楚月,他也就一直没说,一方面是信守承诺,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他不想告诉楚月。
因此眼看着楚月为了这件事与赵衍产生误解、翻脸、悲伤难过,若说一点都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他有时甚至会质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趁人之危了,但是没有答案,也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楚月说完这些,又道:“你就在靖王府好好养伤,我随龙侍卫他们一道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