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打着哈哈,“镇南王殿下,在下只是区区一个京兆府尹,这件事,不在在下的管辖范围内啊。”
谁知镇南王还没有发话,白天师却发话了,“他镇南王竟然敢在京城对老身拔刀相向,这样的事你沈大人难道不该管吗?”
沈大人秒懂白天师的意思,镇南王官职虽高,在京城却是客,他京兆府尹官职虽低了两阶,但毕竟是京城的父母官。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是在天子脚下,白天师这是想借他的势来对镇南王出刀呢。
沈大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两尊大佛,哪个都不是好惹的。
大家都知道白天师是皇上的人,背后的靠山硬得很,而镇南王是雄踞西南边陲数十年的大将,论军功论军威也非常人可比。
白天师和镇南王一齐盯着沈大人,沈大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讪讪的笑着,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
白天师又道:“沈大人看来是不敢管了,那老身只好将这件事报给皇上了。”
沈大人一边说着“那怎么行,怎么好叨扰皇上,”一边干巴巴的坐着,半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白天师冷哼了一声,随即让随身的小厮报信去了。
赵宁当然不可能到京兆府衙门来,他派了锦衣卫头子裴茗烟过来。
裴茗烟到达京兆府的时候,沈大人坐在上首,白天师和镇南王分坐两侧,三人皆缄默不语。
裴茗烟将事情了解清楚了,便道:“镇南王殿下,您说白天师害死了您的王妃,可有证据?”
镇南王皱着眉,沉声道:“方才在那酒楼,白天师自己承认了此事。”
“他是如何说的?”
“他说杨真偷了他们的解药,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麻烦,而那解药原本是计划给镇南王妃的。”
裴茗烟看向白天师,“白天师,可有此事?”
白天师答道:“绝无此事。”
镇南王一下子站起来,指着白天师便骂道:“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害死了我的王妃,却敢做不敢当吗?”
白天师冷冷的撇开眼,不理他。
裴茗烟又道:“如今你们各执一词,此事又已经过了十几年,孰是孰非已很难论断,不如各自消消气,握手言和如何?”
镇南王冷笑起来,“他害死了我王妃,我还要跟他握手言和,裴指挥使,你这和事佬也不是这样做的吧?”
裴茗烟沉了眼,“镇南王殿下,请莫要忘了您还在京城,天子脚下也要守法吧,您意图砍杀朝廷官员的事,我还没同您计较呢。”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那声音沉重有力,伴随着一个男子大声申诉的声音。
白天师和裴茗烟闻言愣了愣,此时便有沈大人的手下进来报信,“大人,镇南王世子谢世子在外面敲登闻鼓。”
沈大人心里一跳,登时站起身来,向外走去,白天师和裴茗烟也跟了出去。
外面已经围了一大圈人,谢临在中间卖力的敲着登闻鼓,一边敲一边道:“白天师人面兽心,趁母妃生产下毒,白天师人面兽心,趁母妃生产下毒……”
人群在谢临身边议论纷纷。
“那不是镇南王世子谢世子吗?”
“听说他母亲十几年前就过世了。”
“难道不是正常过世,是被白天师害死的?”
沈大人一看这架势,吓坏了,我的天,这是还嫌事情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