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娘摸着宴墨舒的脸。
“是啊,如果那时候我狠下心再对他说一次知晓徽族女儿闺名者,必须和徽族女儿结为夫妻,公子您还是忘了这点吧。
这话我只说了一次,他没听,而是将自己的身份讲了出来,他许诺以后会重新做人,在北越为我们的未来闯出一片天。
我信了,他也做到了,霏烟阁就是他的事业,但没想到他会因为我受不得一点委屈惹到了毒医仙,被下了名为诅咒的毒,再是族长为了拆散我们,给他下了蛊,一个人没有意识,没有思考能力,曾经多少次我看着他,在想他还是他吗?这样和死人又有什么两样?
我放不下他,哪怕他是一具尸体,但只要在我身边就好,我放不下人间繁华随他去投胎,我很懦弱对不对?”
清念闭上了眼。
“我不知道你的经历,对此并不评价,或许这对于你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至少人还在。”
路九娘苦笑。
“怪不得你总喜欢装傻,活的这样清醒,会很痛苦的。”
“活在京城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我怎敢糊涂装傻。”
清念又坐了起来,动不了的烦恼就是,躺的浑身疼,却又没有半点缓解的办法。
路九娘看着她。
“我有些期待了,期待你和容修宴的结局,究竟他能不能打动你这颗顽石。”
清念叹了口气。
“顽石?我也不过是个孩子,他那样的攻势,我很难不沦陷,只是没有那么深罢了。”
“这要是让容修宴知道,你可就和前世一样,处于下风了。”
清念则是不信路九娘的话。
“我虽然不知道你所谓的前世发生了什么,但我们都活在这一世,人都是会变的,我相信他。”
路九娘则是摇摇头。
“你不懂,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况他……咳咳咳——”
清念看着路九娘咳出血,脸色瞬间灰败下去,旁边的宴墨舒则是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
“如果我死了,能拜托你一件事吗?筹码是整个霏烟阁。”
清念撇了撇嘴。
“霏烟阁阁主都是短命鬼,我想长命百岁。”
“你也活不长了,记得池述棠吗?她体内的情蛊和容修宴体内的才是一对,而你体内只有一种蛊虫,还被人取走了,之前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我骗他的。
墨舒他不想让小棠见容修宴也是这个原因吧,他身边已经有了你,我想这样的性子,怕是容不下她的,小棠注定会受伤。”
清念脑海里闪过池述棠前世说的话,被欺负的那个,明明是她好吗?为什么都觉得她才是施害者?就因为自己武力值高?
窗外月亮的光越来越暗了,黎明快要到来了,只要再撑一会,十五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