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重新回了屋子,看着床上气息渐稳的风烈阳,心头也松了口气。
“葡萄,你去歇着吧,这里由我守着。”姜九歌低声道,“昨晚你一夜没睡。”
风君白抬头看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眶,心想,我没睡,你又何尝睡过?
他转头看了眼床上的老混蛋,沉『吟』了一下,还是点头起身,拍了拍姜九歌的肩:“那你多陪陪他吧。”
风君白悄然退出房门。
姜九歌坐在床边,看着风烈阳惨白的脸『色』,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她站起身从旁边的水盆里拧了条干帕子,一点点帮他擦拭着额头。
视线落到他心口处那个骇人的结痂口,她手仍止不住颤了一下。
若是再往旁移个半寸,那刀可就径直『插』入他心脏里了!
姜九歌握帕子的手不由一紧,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床畔。
“以前就知道你是个蠢得,但没想到你蠢的这么不可救『药』。”姜九歌咬唇低语着,“真是个老混蛋……你若是死了,我不还得给你披麻戴孝……你想都别想……”
“给我好好活着!醒过来!你……不能有事。”姜九歌一字一句抿唇道,长睫轻垂:“你若是死了……葡萄会伤心的……”
“我……不想看到葡萄伤心……”
姜九歌端起水盆出去换水,没有看到床上风烈阳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风烈阳这一昏『迷』就是七天。
西都别院上下的气氛都很凝重。
姜九歌昨儿又守了一夜,到天亮的时候才由风君白去将她给换下。
风烈阳始终未醒,姜九歌也无心睡眠,听说汤五钱和素问天来了,她便直接到前厅去会客了。
“拜见二位师尊。”
“哦哟,我的乖徒弟,你怎憔悴成这样了……”
“都怪那该死的成王,要不是他已死透了,老夫定要将他抓来扒皮抽筋不可!”
二老恨恨说道。
“谢过二位师尊,我没事的。”姜九歌笑了笑。
素问天叹了口气:“还好当日并肩王替你挡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的什么屁话,现在并肩王还在床上躺着呢。”汤五钱瞪了他一眼。
素问天自知口误,有些讪讪的把嘴给闭上了。
姜九歌笑了笑,笑容也有几分牵强。
“瞧我这嘴,不过老话讲的对,这亲人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些感应,那天咱们都被假圣旨给骗去了皇城,连你外公和舅舅也不例外。结果就他和太渊那小子没出现……连你外公都不知道他俩何时跑不见的……”
姜九歌眉头忽然一皱,眼里闪过一抹奇怪之『色』。
那天事出突然,她一直没有时间多想,但现在经素问天他们一提,姜九歌察觉到了几许不对。
成王动手之时,太渊就在她身旁不远处,要说出手相救的话……怎么也轮不到当时还没『露』面的风烈阳才对……
姜九歌眸光猛地一沉,忽然想到一些自己遗漏的点……
不对啊……
“两位师尊,我还有事,等过些天我再上门来致歉。”她说完便急急离去,直奔太渊休息的院子而去。
到了院门口,她脚下一顿,却未走进去,而是转身离开。
屋子里,太渊若有所感的走了出来,看着空『荡』『荡』的院口,眉头微微一拧,又走了回去。
“主上?”虎奴见他去而复返,有些奇怪,“你怎么没去见小小姐?”
“她到了院外没进来。”太渊略一沉『吟』:“我醒来之前,可有谁到西都别院来过”
虎奴眼睛一眨,“那两位院长来过。”
太渊想到什么面『露』苦笑,“糟糕了……”
“嗯?”
“怕是『露』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