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尔兰的天气炎热起来的6月,奥拉夫辞别了罗利,带着他给的黄金白银和采购单子就离开了爱尔兰,走英吉利海峡辗转了几天抵达了荷兰。
因为时间紧迫,奥拉夫把布伦和波利等人留在阿姆斯特丹,准备让他两人去采购爱尔兰人需要的武器,同时也为文兰添置一些子弹火药。
更为重要的是奥拉夫还写了一封亲笔信,装了一箱子金锭,让波利送给东印度公司帮助过自己的揆一和汉斯,两人在阿姆斯特丹的银行账户奥拉夫很熟,多年来没少给他们存钱。
这次的黄金不仅是为了保存友谊,更多是想要请求远在东南亚的揆一和即将去东方的汉斯,想让他们再帮奥拉夫寻觅一些大明的工匠,重点是懂得造船手艺的人,奥拉夫还担心被揆一等人发现了大明造船术领先世界的水密隔舱技术,所以把宋清河的一名弟子留给了波利两人,让这个叫黄平的壮年汉子随着汉斯回东方一次,目的是让他在福建和广东寻觅一些工匠、船匠,同时购买中药材,再给自己师兄弟家里送送家信和一年光阴中得到的工资赏银等钱财,宋清河由于无儿无女,孑然一身,就把钱财交给黄平,他们拿一部分分给师兄弟们,另一部分让黄平送去自家乡下老家的亲人。
所以说黄平身怀几大使命和任务,关系着宋清河师徒了解家乡亲人,关乎着奥拉夫造船、医药、冶铁、铸造等各个领域的发展,奥拉夫为了防止他一去不回,临行前还承诺,只要黄平能够完成任务归来,自己还有一百两黄金的赏赐。
黄平揣着几纸书信,抱着一皮箱的金条,感恩戴德的在码头拜别了奥拉夫和师父宋清河,奥拉夫的船队在阿姆斯特丹的码头停了十分钟就离港而去。
船队走出了很远,奥拉夫见宋清河和另一个弟子仍旧站在船舷依依不舍的张望着身后的海面,看了眼大运河两侧的陆地,奥拉夫轻咳一声走过去。
由于奥拉夫能说出一口流利的明国中州官话,所以原有的葡萄牙翻译徳门多萨去年就坐了冷板凳,后来他表现出来了在音乐、舞蹈、拉丁语、宗教、数学几何等多个方面不俗的水平后,奥拉夫和哈达尔又把他奉为上宾,上个月他就跟随海涅等人随船去文兰了,奥拉夫交给徳门多萨的任务是让他编纂文兰维京少年的上学教材,有着维京士兵的火枪和奥拉夫许诺的黄金白银,徳门多萨变得十分恭顺忠心,出行前多次保证会先了解文兰情况,与文兰的几位教士共同编纂教材,等到奥拉夫抵达文兰后让他过目。
当时宋清河得知了就表露出来了兴趣,似乎想要传播一下儒学文化,不过奥拉夫因为宋清河不会说西方语言,加上儒家的经典书籍翻译难度太大,所以就婉言拒绝了。
此时见宋清河情绪不高,奥拉夫就呵呵笑道:“宋先生,您想家了吗?”
宋清河回过神来,躬身道:“奥少爷!老夫今年已经六十有五,人越老就越怕死在他乡啊……”
奥拉夫见宋清河说的凄惨,知道他是心有感触,于是沉声道:“先生放心,过几年我让人开船送您回乡,到时候有咱们冰岛的坚船利炮,郑一官也不敢拿你怎样!要是您真有个意外,我也必然让您落叶归根!”
宋清河闻言深鞠一躬,道:“多谢奥少爷,您虽是番邦人,但是为人处世有理有据,做派说话也透着一股子人杰英雄的味道,老夫信您言出真诚,必好生为您效力!”
宋清河的弟子也躬身道:“来了人生地不熟的海外番邦,幸亏遇到了奥少爷,我师父不知道暗地里夸过您多少次了,说您是以国士待他,训诫我们一定对您忠心。”
奥拉夫哈哈一笑,扶起师徒二人,笑道:“两位先生快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