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小院,搭着各种晾晒架子,上面铺着嫩嫩的绿色茶叶,微微有些泛黄,看起来极是诱人,一间凉棚建在正北方向,设有两三木阶,不知名的茶树绕着,倒下树荫,其间置放着小桌,竹席,烹调茶具,尽管简单,但清新闲适味道分外明显,可小院西南角落里却用脚镣锁着两个紫袍人,头发蓬乱,莫名的破坏了小院的那份清净,而且门口更是胡乱放着两个黑布麻袋,看过去麻袋里竟然装着两个人,一位绿衣女子委身在一旁抽泣着,伤心害怕意味甚是明显。
话音落下,一老一少两个紫袍人还是保持着惊怒神色,完全没有因为我叫停小墨手下留情而有所减弱,更没有回答我的意思。
见到老少蛇奴的模样眉头接着便不觉皱了起来,先前在老蛇奴脖颈上偶然一眼瞥到的围巾开始只是觉得眼熟,直到被小墨扒开见到那朵兰花的时候才想起来,那个围巾根本就是兰儿的手法!用绣出的兰花勾出一个兰字,如果说这是巧合,那加上每一朵多都要比后一朵多处一瓣的特点就不会是什么巧合了,我也根本不会相信这是老蛇奴自己做出来的!
看这老蛇奴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最近才用脚镣拷在这里的,应该有一段时间,观脚镣已经快和老蛇奴的腿脚长在一起了,如果说是七年里的话我不会不认识这个老蛇奴,可根本没有一丝印象,除非是更早的时候,可想想也并无可能,如果是七年前的话那兰儿才多大?可看其手法已经很是熟练了,不定是老蛇奴从哪个掳掠来的人那里抢来的,而且适才从紫衣总管口中说的那句被蛇奴提醒去掳人已经让我有些心底有些怒意了,如果不是突然看到兰儿的东西,就是小墨直接下杀手我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等了半晌,老少蛇奴还是盛怒不泻的样子,好像就准备和我就这样一直对峙下去,再次扫了一眼较老蛇奴脖颈上的围着的围巾,眉头一深的同时再次开口提醒道:“我问你脖子上的围巾是从谁哪里得来的。”言语间已经有了些许不耐,毕竟这里是天香茶林的地方,我也只是来救人的,人已经找到了,呆的久自然有害无益。
“唔...唔!”
听我提到围巾,老蛇奴浑浊的老眼忽的一瞪,惊惧的意味更甚了几分,而年轻蛇奴却是唔唔出了声,貌似很是激动的模样,本瞪着浑眼的老蛇闻声身子兀的一颤。
见二人的古怪模样目光不由闪了闪,适才四个茶花女我都没有下杀手,紫衣总管只是一个意外,醉墨死在黑蛇王手里有偶然,因为黑蛇王给我的感觉绝不是普通黑蛇那样死板,它有自己的意识,但也绝不排除是这两个蛇奴在搞鬼,而后来引来的黑蛇群却是让我有些动了真怒,如果不是见到出自兰儿手的围巾我根本不会去在意这两个蛇奴的死活,见得不出答案也就没有了纠结的意思,不过就是看在这条围巾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动手。
“这......这围巾是我婆姨给织的...”
刚一转身身后突的传来一道嘶哑声音,如同吞了碳,如果不是六识足够敏锐就根本听不清楚这蛇奴在说什么,见我回过了身,老蛇奴本惊怒的目光闪过茫然,似是在回忆,一张完全被晒黑的脸满是褶皱,看不清具体表情。
听着老蛇奴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眉头再皱,而且他的声音比风箱破了的声音还要难听,完全就像是嘶哑了一串声响,刚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忽的愣住,也才想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兰儿的父亲,如果说这围巾是出自尤姨手的话就完全解释的通了,“可他...是兰儿的父亲?”心中闪过这个简直可以说是天方夜谭的想法时偏偏还有种想要去相信的意思,可兰儿的父亲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天香茶林的蛇奴?
见到我没再开口,老蛇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番,似是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想法,兀的再次嘶哑着声音道:“她..她是叫兰儿吗....”
兰儿?听到老蛇奴的话心中不觉一动,忽的想起来先前那个年轻蛇奴的作态,随即目光不由一转,看向了那个年轻蛇奴,一样蓬乱的头发胡乱披散着,同样的黝黑皮肤,不过显然要年轻了许多,可能是长久暴晒的缘故,整张脸看起来有些脱水,很是干燥,甚至有些地方都裂开了,可也依稀看得出一丝熟悉,不禁探问道:“刘掌柜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