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负责给老皇帝送茶点的宫女，一共有三位，早中晚各一位，时常也会有调换，不过老皇帝从来不多看她们一眼，也记不得谁是谁。

只是今日来给他送茶点的这位，倒有几分姿『色』，老皇帝便留意了。

宫女还未作回答，把宫女领进来的小太监，上前替她回答道：“皇上，她叫菊儿，是御膳房新进的宫女，今早负责来送茶点的芳儿告了病假，便临时让她顶替上来了。”

小太监对老皇帝回禀完，周小菊对老皇帝福了福身，盈盈汲水的小眸，含了紧张和羞涩，模样柔弱，显瘦的身板，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老皇帝没再问什么，把手里的茶杯落回万公公手上，接过万公公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再瞥了周小菊一眼，就拾起了另一本奏折，浑厚的声音淡淡道：“退下吧。”

万公公接过小太监手里的紫檀木盘子，落到几上后，也对小太监和周小菊挥了挥手。

“诺。”

小太监和周小菊齐齐应声，便退了出去，刚踏出殿门，周小菊涂了水兰花味口脂的小唇唇角勾了一抹笑，这笑盈着胜券在握，盈着浅浅浮波。

而此时此刻，殿内的老皇帝，却深深愣在了手里新翻开的奏折上。

奏折上启奏的内容，只有两句话——

“十年前，大治长之女诬陷南安县小民聂氏，请奏对其处于绞刑，大治长更有包庇之罪，经儿臣调查，他还犯下私收贿赂、中饱私囊、狭『妓』宿娼之罪，请奏对其处于极刑。”

后面一句话，是关于帝都大治长罪名的证据，言辞言简意赅，却直戳人心。

似乎启奏之人连罪主的名字都懒得写，全部都是用官职代替，而且字体龙飞凤舞，恣意随『性』。

论是启给皇上看的奏折，字迹必须清晰明了，可是现下，老皇帝手里的这本，却像是那人懒得多费时间，而快速写出来的。

不过那一笔一勒，却仍然遒劲有力，散漫中透着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