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雪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凝聚起真气就向后拍了出去!
司莲心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一时竟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盯着沈衣雪身后的人,脸色变得古怪至极。半晌才出了声:“拜见师父!”
师父?
沈衣雪闻言呆了一呆,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向着背后拍出的手掌已经被人牢牢的钳制,同时雪暮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衣雪,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冒失?”
说话的同时,雪暮寒却没有松开沈衣雪,一只手依旧握着沈衣雪的手腕,没好气地道:“天色都这么晚了,你们两个丫头不回房间去,在这里做什么?”
然后又开始训斥沈衣雪:“衣雪,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冒失!”
不等沈衣雪辩解,雪暮寒又转向司莲心:“莲心,让你和言智他们准备的事情,如何了?”
他说的,当然是接风洗尘的事情,司莲心忙不迭地点头:“已经差不多了,就等师父回来开始了。”
司莲心对雪暮寒似乎有些畏惧,不敢再多说,寻了个理由,说是去叫崔言智和苗兴波过来,就匆匆离去。
望着司莲心离去的背影,雪暮寒的眉头微皱,目光中露出了思索之色,也不看沈衣雪,幽幽说了句:“衣雪,莲心已非处子之身!”
沈衣雪正在忙着挣开雪暮寒钳制住自己手腕的大手,也没有留意对方的话,只是应付地“嗯”了一声,就向雪暮寒抱怨道:“师父,可以松开我了吗?”
一般情况下,只要她开始叫雪暮寒“师父”,雪暮寒一般都会松开她的手,并切神色会变得不太自然,然后和她拉开距离。
然而,这一次雪暮寒不但没有松开手,反而一把将沈衣雪向进了自己怀中!
沈衣雪吓了一跳,没有想到雪暮寒竟然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任由着雪暮寒一把将自己抱住。
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沈衣雪不禁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似乎感觉到了怀中人的不安,雪暮寒清冷的声传来:“你闻到了?”
也不管雪暮寒能否看到,沈衣雪无言地点了点头,既不开口询问,也没有继续挣扎,就任由雪暮寒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呼吸有些剧烈,却并不急促,每一次都带动着胸膛的急剧地起伏,沈衣雪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情绪正如他此刻的呼吸,起伏不定。
雪暮寒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沈衣雪整个人都揉进他的怀里去。他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 颈窝,带着一种强烈的渴望,贪婪地呼吸着她少女独有的幽香,直到那幽香充斥了他的整个胸腔。
沈衣雪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被深深掩藏的无奈和疲惫感,还有孩子一样的无助迷茫。这种感觉让沈衣雪的心不禁柔软了起来。
此刻是沈衣雪,更像是雪暮寒的姐姐或者母亲,正在以自己柔软的怀抱,来抚慰一个孤独孩子沧桑。
许久,雪暮寒深深地叹息一声,声音听起来与平日无异,甚至感觉不到一丝情绪的变化:“我要去更衣。”
说完,他竟然松开了沈衣雪,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沈衣雪只能隐隐地看到,雪暮寒衣衫的下摆,有着斑斑点点的颜色,在夜色中不甚明显,就好像被沾染了浓黑的墨渍一般。
沈衣雪看到,房间中夜明珠的光芒亮起,将雪暮寒的身影整个映照在窗户上。同时也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地映在了窗户上。
不多时,便听见雪暮寒道:“衣雪,进来吧。”
沈衣雪推开房门,便看到已经换了一身白衣的雪暮寒,他的脚下,是刚刚换下了来的衣衫,依旧是白色,只是被点点血迹沾染,就如同盛开在雪地的朵朵红梅。
他的人已经恢复了真正的平静,又变回了那个清冷出尘,飘逸若仙的雪暮寒,仿佛刚才那个无助迷茫的雪暮寒,只是沈衣雪的一个幻觉。
雪暮寒只是换了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梳洗,在夜明珠的光线下,沈衣雪甚至可以看到,他左边的脸颊上,竟然也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斑点。在他如玉石般白皙的脸上,异常醒目。同时也让一向清冷出尘的他,看起来有一些狰狞。
感觉到了沈衣雪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雪暮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示意沈衣雪将地上带着血点的白衣收起,自己则进了里面的房间。
再出来时,他脸上的血迹已然不见。
沈衣雪已经将那带血的白衣捡起,也不顾上面的血腥气刺鼻,动手将其整整齐齐地叠了起来,放到了房中的桌子上。
“为什么不拿去洗了?”雪暮寒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血衣,眉头微皱,问了这么一句。
沈衣雪轻轻一笑:“为什么要拿去洗了?”
雪暮寒一怔,显然没有想到沈衣雪竟然会如反问,一时反而不知该如何回答。
正在犹豫之间,就听沈衣雪又继续道:“即使洗了又如何?师父,你难道还想继续穿这件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