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燕儿怔了怔,把纸条暗暗收进袖子里。
一会上了马车,纪燕儿就把纸条拿出来,冬桂一怔:“二少夫人,这是什么?”
“是宁郡主给我的。”纪燕儿道。
“宁郡主?”冬桂一怔:“她有什么事?”
“她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叫她。”纪燕儿道。
“她信得过?”
“应该信得过。”纪燕儿道:“还记得开舞馆一事?纪芳儿偷了人家的舞,还想倒打一耙,却被人家一招击落,险就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就连永顺去求着私了,弄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但人家却连一点脸面都不给她。是个眼里容不下砂子的!”
“那她有什么理由要帮咱们?”
“她也没什么理由要害咱们啊!”纪燕儿说着微微一叹:“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善良!”
纪燕儿又想起昨天宁卿与佳柔郡主逛街,出面维护自己的事情。
冬桂也想到这件事了:“昨天她却是好心办了坏事,害得卫氏跑来骂了咱们一顿!明儿个,卫氏一定会对外撒播,说二少奶奶是用脏手段进门的,打压才是理儿!”
纪燕儿却双眼微闪,唇角勾起冷冷的笑意:“越散播!越好!我的名声越难听越好。”
等哪一天,她拿到那对奸夫淫妇的证据,就把那恶心的一窝子从天堂摔下地狱!现在她的名声有多难听,将来他们的名声就有多难听!还有纪芳儿那个贱人的名声!
……
慧苹送完信,就回了:“奴婢亲眼看着她收进了袖子里。”
宁卿点了点头,望向佳柔郡主:“你娘那里?”
“我娘此消彼长,自然固执地站在芳儿那一边。”佳柔郡主说着微微一叹。“等着吧,等康定伯府的猫腻被揭了出来,她就知道了。”
“纪芳儿那边,我觉得不用理了。”宁卿说。
“我也这样觉得。”
二人说着对视一眼:“因为她会把自己给作死!”
佳柔郡主噗嗤一笑:“咱们坐在一边看热闹。”
“等她自己把自己玩残了,咱们再去补两脚!”宁卿说着说着就乐了!她可没忘记纪芳儿害她差点命丧崖底!
“那你就有时间准备大婚了?”佳柔郡主说着一笑:“婚期订的是什么时候?”
宁卿小脸一红:“二月二十。”
“好快。”佳柔郡主说着幽幽一叹,满眼情殇和担忧,目光复杂地看了宁卿一眼:“卿妹妹,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宁卿心就是一跳。
“我不是故意要离间你们的感情的,但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儿。”佳柔郡主幽幽道。“对你越好,越温柔的男人,你就越要提防!”
远远走来的沐凡嘴角一抽,果然和离失子什么的女人都是心理变态!
“卿卿,走了。”沐凡含笑走来。
“柔姐姐,我先回去了。”宁卿说。
沐凡拥着宁卿离开。上了马车,沐凡一把将她放到膝上,抱进怀里。
宁卿打了个哈欠,埋在他怀里假寐。
沐凡垂首亲了亲她,等她快要入睡时,语气带着点无奈和委屈地说了五个字:“我有痴情蛊!”
宁卿心头微震,然后鼻子一酸,紧紧抱着他。
回到安宁园,天有些擦黑,宁卿又想起了水经年。
宁卿到厨房,做了几个点头,让慧苹给水经年送过去。
宁卿想了想,又到房里拿出一张婚帖。
慧苹接过婚帖,有些担心:“姑娘,奴婢怕王爷会受刺激。”
宁卿沉默了一会:“现在已经一月初了,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我就成亲,再不通知,待什么时候?你和春卷一起去。”
慧苹和春卷一起去了炎王府。
水经年前儿个舞了一夜的剑,又湿了身,发起了烧来!要是这个时代有体温计,一定能量出来,39度多了!
但慧平和春卷都不知道。在外求见了,给水经年送点心和帖子。
平兴想着水经年病得重,梦里还喊着宁卿,清醒时就两眼发呆,但又不准他去找宁卿,平兴急得都想哭了。
慧苹送来点心,一下子就激动了,就接过食盒。
水经年病得迷迷糊糊的,平兴推醒他:“爷,郡主给你送了些点心。”
水经年一听宁卿送了东西来,就睁开了眼,张了张嘴,但喉咙却哑得说不出话。
平兴立刻跑去倒水喂他:“爷,快喝。”
水经年喝了大半杯水,才说:“拿来……”
“爷,你不能吃,先喝粥行不行?”平兴都快急哭了。
“我只瞧瞧。”
平兴这才把食盒拿过来,平兴一边打开一边道:“现在大冬天的,这糕点能存,等三五天后爷好了再吃。”
平兴正安排好了,抬眼,却见水经年从盒里拿出一个艳红的帖子,打开,然后整个人都呆了,怔怔地看着那个帖子。
平兴一看,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没晕死过去!
这样式,一看就知产喜帖!
而能放进这个食盒里的,一定是宁卿的婚事!
平兴立刻去抢水经年的帖子:“爷,这是别人放错了!”
他一抽,就从水经年手里把帖子抽了回去,他一个踉跄,就一个屁股坐到了地上!因为他用力过猛,原以为是抢不回的!
只见水经年突然往床上一躺,像是死了一样,目光呆滞。
“爷!你不要吓奴才啊!”平兴嗷地一声尖叫。
慧苹和春卷在外面听到平兴叫得这么凄厉,吓了一大跳,立刻冲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两个贱蹄子给王爷送了什么?我家爷病得去了半条命,你们怎么还这样刺激他?”平兴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爷病了!”慧苹和春卷俱是脸色一变。“我们不知道……郡主也不知道。郡主不是有意的!”
要是宁卿知道水经年重病,必不会这样!
“她就是有意的!有意的!”平兴怒道:“除夕让我家爷伤心得跑了出去,舞了一夜的剑,这才病了。还在还送个帖子来!”
慧苹脸色发苍,立刻跑到床前,磕头请罪:“王爷,我家姑娘不是故意的,求你恕罪!都是奴婢的错!”
水经年呆呆地看着帐顶,声音沙哑地低喃一句:“我哪里不如他了……”
慧苹眼圈一红。春卷更是鼻子一酸,哭了起来:“王爷哪都好!样样都好儿!”
“我样样都好……为何她就是不选我……”
慧苹微微一叹,立刻道:“王爷你最爱吃板栗吧?但王爷不爱吃核桃,就算核桃再好,也不爱吃啊!并不是王爷不够好,而是王爷不是我家郡主喜欢的类型。”
“宁儿难道就喜欢沐凡这样的……他哪里特别了。”
“当然特别!”慧苹道:“特别像世子!”
“你说什么?”水经年一个激灵弹坐起来。
慧苹小脸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立刻摆手:“我没说什么。”
“你说了!”水经年冷瞪着她:“那个沐凡像谁来着?像宋濯?”
慧苹冷汗直下,立刻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他们是一个类型!这表明,我家姑娘是喜欢这个类型的男子!附合她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