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容这个人,有什么事冲她来可以,但是动她的人,就是触碰了她的逆鳞!
“独孤紫容,怎么不继续当缩头乌龟了?也罢,你来了正好,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紫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我的丫鬟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也该由我来教训,赵小姐如此兴师动众,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赵大将军府能把手伸到其他大臣内院里来了?”
“秀静,你做得太过了。”苏浅萱也有些恼,这是在苏府,赵秀静越过她在这里大事张扬,完全不顾她的脸面,如若今日不把事情处理妥当,她在父亲那里还怎么交代。
“独孤紫容,你别狡辩,难道不是你推我下水的?”赵秀静得意地抬起头,扫了一下四周,继续道:“不信你可以问问她们,你们说,是不是独孤紫容把我推下水的?!”
她这半带威胁的话让当时在场的几个闺秀都犹豫起来,赵德化是京城里有名的混账,这老混账偏偏德高望重,是出了名的惹不起,而独孤紫容只是一个侍郎的女儿,虽说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但她骄纵跋扈,这几年就没看到宫中召见几回,反不如失去亲娘庇佑的独孤紫岚得人心意,想来也是不讨皇后娘娘喜欢。
这两相一对比,孰轻孰重,几个人心里哪里分不明白的,当即就有人出口附和赵秀静。
听着她们信口雌黄,百合急得不行,奈何紫容不让她开口说话。
紫容气笑了,靠近人群,眼睛直直盯着刚才开口的一个紫衣姑娘,道:“那你们说说,为何我把赵秀静推下水之后还要不顾危险把她就上来?”
紫衣女孩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吞吞吐吐道:“也许,也许你是怕赵大人怪罪,心里......心里害怕了,所以才下水救人。“
赵秀静得意一笑:“独孤紫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转身对着苏浅萱道:“浅萱,我在你的府里受了委屈,你难道不该秉公处理吗?”
苏浅萱冷着脸,道:“事情还未查明,若是秀静你当真受了委屈,苏府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独孤紫岚站在人群之中,看着站在人群中央的独孤紫容,幸灾乐祸的同时又恨得心中痒痒,她受尽屈辱好不容易从苏府侧门进来,想着众多闺秀也是如此心里才好受些,谁让自己有一个身家不显赫的父亲,可是没想到独孤紫容居然是由着容染从正门带入,她又哪里来的脸面?!
她才是独孤一族正正经经的嫡女,就算上官氏家室再显赫那又怎么样,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继室!
“苏姐姐、赵姐姐安好。”她轻言轻语,让人无端生出了好感。
“你是谁,又怎么敢称我为姐姐?!”赵秀静居高临下地瞥了独孤紫岚一眼,脸上带着鄙夷。
独孤紫容一阵难堪,半蹲着身子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勉强笑道:“请赵姐姐见谅,只是三妹犯了错,我身为长姐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赵姐姐若是惩罚,便让我替三妹妹分担一半吧。”
她严词凿凿,一脸坚毅,一副为妹妹承担的好姐姐模样,却是把屎盆子一股脑地扣在了紫容身上。
紫容走上前,笑着把独孤紫岚扶了起来,道:“姐姐起来吧。”
独孤紫岚脸上一僵,绷起脸道:“三妹妹,莫要胡闹,姐姐这是为了你好。”
紫容藏在宽袖间的右手轻扣了独孤紫岚的肘部一下,一阵电流从手臂传过,独孤紫岚差点站不稳。
紫容手下用力,把她拖了起来,再借着力道把她推到婉儿那里:“姐姐还是起来才好。”
“独孤紫容,你大胆!”赵秀静喝道:“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打二十杖!”
苏浅萱眉头一皱,苏府的侍卫自然不会听赵秀静的话,他们苏府是儒学世家,老爷是太子太傅,一个草包起家的冠大将军,他们从未放在眼里。
紫容朝人群中走了几步,别人赤红白脸,她倒是不慌不乱,仿若不是当事人一般,方才说话的紫衣女子被她看得脚一软,如若旁边没有人扶着还真要倒下去。
紫容微微一笑,声音仿佛有股魔力:“你方才说我把赵秀静推下水,又说我下水救人是因为心虚,那我问你,我又是如何算到世子和丞相大人回经过后花园,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着不慎我自己也有可能送命,既然你说全然是我的安排,岂不是说容世子、丞相和江家公子也是我的帮凶不成?!“
“我......我没有那么说过。”紫衣女子被紫容一番话吓得吞吞吐吐,眼神不断游离。
紫容却不打算放过她,道:“你说过什么,又没有说过什么?”
眼神陡然凌厉,紫衣女子惊出一身冷汗,仿佛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脑子迷迷糊糊,道:“我什么都未说过,什么都未曾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