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没注意,紫容侧过身把外衣上腰带束好,才转过身上前走了两步,身上一张白纸就轻飘飘地从她的身上掉了出来,缓缓地落在一双鹿皮黑靴的旁边。
看着纸上无比熟悉的字体,叶简眉毛一挑,弯腰捡了起来,手捻着纸张,意味深长地看着紫容笑道:“你究竟还有多少能耐?”
他与容珩年少相识,两个人之间打过多少暗号,莫说是这完全没有掩饰的字迹,就算是他故意改变字体自己也能从字里行间找出属于他的蛛丝马迹。
紫容别过脸:“只不过是顾大夫让我去医澄轩辅助丞相医治病情罢了。”
两个人之间突然沉默下来。
紫容拧眉,朝他欠了欠身子,道:“若是叶郡王为那日……戏弄之事心怀不满,紫容任打任骂皆由郡王,只要郡王心中高兴。”
看她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叶简气极反笑,道:“你倒是会说话,只不过……”
叶简轻挑地用扇骨挑起她的下巴,勾唇邪笑,凑近她的耳畔,放低声音道:“我若说只想要你呢?”
紫容一愣,别过脸:“郡王请自重。”
“自重?呵呵。”
叶简收起扇子,大手往前一揽,在紫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她抱了起来,脸上带着得意,看着怀中的女人,道:“爷从出生开始,就不知道‘自重’两个字怎么写!”
疯了,疯了!
紫容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一抬头就看到他那完美流畅的下颌线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羞恼之下,突然轻笑出声。
紫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拉近与他的距离,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所带的麝香味,左手在他的胸口划着圈,凑近他的耳边,轻启朱唇:“既然表哥这么喜欢容儿,那容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突然脸上笑意一收,带着严肃直视叶简,道:“只不过容儿要表哥八抬大轿,驱散府中所有姬妾,亲自接容儿入府,且要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需洁身自好,不可再与其他姑娘有一丝半点的牵连,就是那位木兮姑娘,也不可再联系,表哥可答应?”
柔软无骨的身体朝自己身上靠近,她的身上还带着刚刚沐浴后干净清新的香味,叶简浑身微不可察地一僵,听了她的话后轻笑出声,脸上的笑容又瞬间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跨着长腿只管抱着她往床榻方向走去,道:“你倒是要求得多,敢对爷提这么多要求你是不是也该付出些什么?爷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说完,手臂用力,凑近她的脖颈之间闻了闻,笑道:“真是个小妖精。”
眼看着离床榻越来越近,叶简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紫容心中不禁慌了起来,也不管其他,只用手推着他的胸膛,不敢大声,急道:“叶简,快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
身体被缓缓地放在床榻上,身上一暖,厚厚的绣莲花红锦被已经盖在了身上,叶简隔着被子半压着她的身子,身上紫色的锦袍和束起的黑色长发随意地披在床榻上,直视着她的眼睛,眼神里带着三分认真七分玩笑,道:“爷不管有多少人觊觎着你这块肥肉,也不管那些人是谁,只要爷想要,你就跑不掉!”
看着他那双桃花眼中带着的些许认真,紫容一愣,脸上的恼怒也慢慢消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简细细地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丝毫表情。
他的话似真似假,紫容也猜不准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想,平静的心中荡起丝丝波澜,又瞬间恢复平静。
两个人各怀心事,屋子里却突然静了下来。
“小姐,小姐,你可好了?奴婢要进来了。”百合敲着门,疑惑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方才明明听到了声音,这会儿怎么就没了动静。